申公豹問清楚緣由後,思忖道,“大姐,依我看,您不用理會敖丙。照這個情況來看,敖丙複生不是一天兩天。若東海龍王正要追究當年的事,早就找上門來了。既然到現在都沒動靜,可見是那龍王有子萬事足,不想再去理會當年的恩怨了。我們現在出手,反而惹了一身腥。大姐,我們眼下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辦。”
九尾狐擡眸,九頭雉雞精将自己方才的所見所聞又複述了一遍。九尾狐眉毛一橫,嘴角浮起一抹陰沉的笑容,“不用急,我有辦法。”
西岐丞相府大廳,姜子牙與姬發等人商議國事,姜淑祥嘴角噙笑坐在一邊看向門口,一手托腮一手敲着桌案。姜伋抱着賬簿進來,姜淑祥小手指一伸把姜伋勾到眼前,得意洋洋地邀功。姜伋眉頭一挑,“長姐,你幹嘛不把那隻九尾狐給解決了?”
姜淑祥理所當然,“我把她殺了沾了血債,他日到了地府你會放過我嗎?”
“長姐想得果然周到。”姜伋嘿嘿幹笑兩聲,擺出一副可憐兮兮地模樣,“長姐,我的私房錢還沒攢出來呢。”
姜淑祥右手一伸,“你收藏在你殿閣内的千年靈芝,拿出來吧。”
“你不早說,我炖給鲛兒吃了。”姜伋為難地擺出了一個手勢,“非要千年的嗎?八百年的行不行?”
姜淑祥臉色一冷身子一挺,“趁我好言好語地時候你最好乖乖地聽話,否則,我就把望江樓的事情告訴弟妹。到時候,你就不是跪算盤,而是跪針闆了吧。”
姜伋咬着牙根,“我那麼多優點你都不學,你學我這個?”
姜淑祥拿捏出一個讓人聞之生出雞皮疙瘩的語調,“那你到底是給還不是不給啊?”
姜伋認輸地耷拉着腦袋,“那棵千年靈芝的确被鲛兒吃了。三天,我再給你找一棵回來。”
姜淑祥站起身來,伸手揉了揉姜伋的發頂。姜伋拼命地向後躲去,還是被姜淑祥揉了個盡興。她刻意地溫柔一笑,雙手掐上姜伋的臉頰,“果果乖,長姐這就去給你做蘑菇湯。”
姬發恍一擡頭,見到姜伋一副吞了死蒼蠅的表情,安慰了他兩句。姜伋轉頭看向姬發,苦口婆心地勸道,“二公子,我要是你就趕緊跟她解除婚約。她根本就是一條毒死人不償命的毒蛇,你會被她活活纏死的。”
姜子牙斥道,“放肆!怎麼說你長姐的?”
姜伋撅着嘴角抱怨,“爹,我今天終于确定了,長姐的确是您親生的,我絕對是您撿來的。您就看着她欺負我都不說她一句,您分明就沒把我放在心上。”
“行,爹今天就關心關心你。晚膳後到爹這來一趟,我們聊聊望江樓的事。”姜子牙神色冷淡地吩咐了一句不再理他,轉身坐回主位,把姬發等人招呼過來。姜伋向天翻了一個白眼,抱着賬簿回了房間。敖丙呈上一杯剛沏好的茶,兩隻夜叉跪着進了房間。敖丙将事情經過向姜伋禀報了一遍,姜伋冷冷地瞥了兩隻夜叉一眼,吩咐敖丙,“你調教出來的,你處置吧。”
“諾。”敖丙低頭應了一聲,吩咐兩隻夜叉退了出去。姜伋啜了一口茶,道,“幫我打聽一下哪有千年靈芝,弄來一棵,長姐要的。”
敖丙奇怪,“大小姐這又是要救誰啊?神農谷沒有嗎?”
“大概不合用吧。仙家之地,恐怕是日月精華吸收得多了些,過猶不及了。”姜伋放下茶盞,“長姐要的很急,三日之内辦妥。”
敖丙笑道,“放心吧公子,小事一樁。”姜伋颔首,聯想到方才他指責姜淑祥時姬發一笑置之的模樣,姜伋略感安心。
姜淑祥皺着眉頭看着擺在眼前的四十八味藥材,姬發負手過來,“隻差一味千年靈芝就大功告成了。”他右臂一伸攬上姜淑祥的肩,“你明明是為了給内弟治病才要千年靈芝,何必這樣戲耍他?”
姜淑祥勾了勾嘴角,“他啊,給幾分顔色就能開間染坊了。”
“我讀過他的文章。我覺得内弟行事頗有丞相風範,并非得寸進尺的小人。”
姜淑祥面上不置可否,心下卻是一定。她輕手輕腳地将姬發扶到一邊塌上,“你這兩天膝關節疼得甚是厲害。快坐下,我幫你按按。”
聞仲操練士兵,見到九尾狐往這邊過來有些怔愣。他反應過來後拱手行禮,九尾狐道了免禮後,表明了來意。聞仲将九尾狐引到行營,殷郊正在打譜。聽聞仲說王後特來見他,站起身來俯身一禮。九尾狐上下看了殷郊一眼,欣慰而笑,“大王親子,果有乃父之風也。”
殷郊心中一曬,面上恭敬道,“王後謬贊。殷郊陋質,不及父王萬一。倒是王後,闊别多時風采依舊,還是花一般的漂亮。”
九尾狐掩口算是一笑,對聞仲道,“聞太師,我有些話想跟太子殿下聊聊,不知方不方便?”
聞仲道,“有些話是該說個清楚。老臣這就命人備些就酒菜,二位慢聊。”
九尾狐颔首謝過後笑容滿面地看向殷郊。殷郊狐疑地盯着九尾狐,心頭莫名地不安。因為九尾狐臉上的笑容,殷郊怎麼看覺得怎麼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