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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0章 第四百一十九章 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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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丙把查到的程鸢這些年的所言所行彙總成報告呈給姜伋閱覽,姜伋看罷簡直哭笑不得。這個程鸢,說她愚蠢,她還知道搜集費仲罪證捏在手裡以作保全,說她聰慧,汲汲營營到最後卻是兩手空空。她夫君費祥因生母楊氏之死怨怼繼母桃氏,她卻看不出來這對母子其實面和心不和,費祥跟她提過幾次她都不予理會,還反唇斥責費祥不孝母親,言辭激烈時還把姜伋和馬招娣的例子搬出來過,噎得費祥胸口生疼。費祥恥于費仲阿谀嘴臉,亦恨費仲貪贓枉法魚肉百姓。他不想與費仲同流合污,也要求程家與費仲劃清界限,程鸢為此沒少與費祥争執。在程鸢看來,費仲捅出來的窟窿是她程家掏錢給堵上的,事後一分沒還還不給程家油水這叫什麼道理?費祥動不動就标榜自己是君子,請問君子是隻喝西北風就能活嗎?嫌費仲的錢髒,那就出去靠自己掙一份家業,端起碗吃肉放下碗罵娘,這不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人嗎?程鸢委屈抹淚,越發覺得自己所托非人。從前她瞧姜伋個子小樣貌醜,沒想到姜伋長開了以後那般英俊。從前她覺得姜伋隻是馬老爺外孫将來也分不着三瓜倆棗,沒想到姜伋居然接過了整個馬家。她新婚夜對着費祥腦中便短短一瞬顯出過姜伋的臉孔,若說那時她還可以安慰自己說姜伋再好也是民費祥好歹也是官,現在她的不甘和懊悔都要明晃晃地挂到臉上了。費祥不過靠着費仲混來了一個閑差,俸祿少還沒實權,偏偏他又愛裝慷慨,平日裡呼朋喚友吟風弄月都是豪擲千金,她曾試着勸說費祥儉省些,費祥卻怒斥她粗俗鄙薄摔門而去。桃氏批評她不賢不惠淨惹夫君不快随後又給費祥添了兩個嬌妾,費祥得知沖着她又是一頓痛責。程鸢丈夫婆婆兩頭讨不着好,每天還要端着正妻架子撐着精神跟妾侍争來鬥去。在福伯宅院時,她其實心裡十分清楚這個時候她該柔弱,她該使鲛兒情緒激動大哭大鬧來襯托她自己楚楚可憐以激出姜伋對她的保護欲和對鲛兒的厭惡感,可當她親眼看見鲛兒從頭到腳不下百金的首飾衣裳,燃燒在她胸腔中的妒火頓時不可遏制地席卷全身。這原是她該過的日子,夫君的寵愛、富足的生活,如果沒有鲛兒,如果不是鲛兒勾了姜伋去,這些原該都是她的!

姜伋帶着怒氣扔下報告,敖丙下跪撿起起身垂頭沉默侍在一旁。他隐瞞下了程鸢斷氣前說的最後一句話:姜伋你怎可忍心負我,我為了你可是連姬發都放棄了。程鸢是個可憐人,一生都在依靠容貌去依附别人,試圖通過婚姻來為自己和程家換取平安和利益,她把她的失敗歸咎于她和姜伋的錯過,她以為隻要搶回姜伋一切就會變得順遂,卻忘了時移世易,姜伋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她随手給塊糕點就能哄好的孩子,何況即便她沒有退婚順利和姜伋成婚。她和姜伋也是走不遠的,隻一件,姜伋絕不會因為自己是程家婿就免了望江樓該支付給馬家的酒錢。敖丙忍不住心中歎息,他猜不到姜伋會如何對外說程鸢的死,會否利用她的死做些文章,哪怕他冒險瞞下了她最後的話語,他隻希望程鸢做鬼以後能夠夢醒,不要再來惹姜伋心煩,姜伋經不得氣的。收起報告伺候姜伋服下一顆雪參丸,姜伋的臉色漸漸好轉過來。進膳的時辰到了他要去陪鲛兒,至于程鸢,無論她準備多少花招都已無所謂了,這個時辰她要麼投胎去了要麼被收入孟婆莊了,她和他緣分歸零,她不會也沒機會再來膈應鲛兒了。這般想着姜伋感覺輕松不少,輕松到讓後來的他萬分後悔自己的輕松。姜伋冷冷睇在匍匐着跪在階下的程鸢一字一句地說他去孟婆莊是給鲛兒拿石榴糕,他在她受訓時去看她純粹是想知道報侍的究竟是誰,其實他早就不記得她的模樣了。她猛地擡頭眼眸溢滿淚水,直到被鬼差拖出殿門她濕漉漉的臉龐上依然布滿了不敢置信,怨毒的目光化作無數利箭根根射向立在階上座後屏風上的那道纖弱的身影,仿佛她落到這般下場全然是怪鲛兒耍了手段,受刑前她還在威脅鬼差,大喊大叫姜伋有朝一日一定會回心轉意廢了鲛兒接她去君翊殿享受榮華富貴,她是姜伋的心頭月,心頭月!

“呸!”馬招娣狠狠朝地上啐了一口,咬牙切齒地痛罵道,“狗屁心頭月,不過就是那幫不要臉的臭男人吃着碗裡還惦記着鍋裡的罷了。明明就是個屈從于父母家門權勢的窩囊廢,愣是把自己說成了一個深情模樣。為了心頭月糟踐枕邊人,罵他是畜生都是侮辱了畜生!還偏偏就是這等畜生不如的東西騙得一群傻女人圍着他轉,被磋磨得命都沒了還幻想着能和他永結同心,可惡!可惡至極!姜子牙!”

“沒有!”馬招娣罵着罵着突然陰恻恻地喚了姜子牙一聲,姜子牙心頭一顫後背一冷脫口否認。斬衰抱着死貓嘴角含着一點恰到好處的笑意。心頭月碗底飯的悲事他見慣了,孟婆莊裡苦命的女子,專司懲戒人間薄幸男子的北苑裡也關着不少這樣的惡心東西。他也懶得再聽那套他都聽膩了的批判之詞。悲事的根由是什麼但凡長腦子長眼睛的有誰不知道?現在早不是追究根由的時候了,而是如今這個世道下根本不可能有誰會動手去徹底鏟除這個根由。無論王或是相或是任何一個能說上句的人,哪個不是父權和夫權下的得利者?對那些被父權和夫權死死壓着的可憐女子,這些得利者可能會同情,可能會憐憫,甚至可能會施加援手,但絕不可能會放棄既得利益去打破困住女子的牢籠,讓被父權和夫權逼着自相殘殺的她們獲得真正意義上的救贖。孟婆莊會一直在,北苑會一直在,什麼都在。什麼也都不會改變。

“姜夫人,恕我冒昧,您要跟您夫君算賬什麼時候都行,但是我在人間停留的時間是有限的,您看,能不能先把我的事兒給辦了?”

斬衰表情依然溫和但聲音清冽如水,語氣強硬地将話題掰了回來,姜子牙正經了神色不過握着馬招娣的手沒有松開。斬衰轉眼望向姬發和姜淑祥,“鑒于羅刹職責發生改變,因此冥界決定将羅刹調回另派鄧秀前來,通知我昨日便已送上,請問現在可以進行交接了嗎?”

“派鄧秀來我沒意見,但是羅刹必須留下。”姜子牙眉眼間陡然淩厲了三分,“姜文煥到現在都還是伥鬼,鄧秀方便照顧他嗎?姜文煥是大周将領,我周天子自當對他負責,可他還有一層伥鬼身份,萬一出了事誰來對他負責?”

斬衰頓了頓,道,“伥鬼都有契主,姜文煥自然有公子負責。當然,姜先生的顧慮也不無道理,我回去後會如實禀明公子,現在我們先來完成交接。”

姜子牙壓手拒絕,“事情還沒商量清楚就交接未免太過倉促,我建議你回去禀報,再回來時也許都不用交接了。”

斬衰品着姜子牙話裡意思眉頭不禁一皺,下一瞬姜子牙那把裹了薄怒的銳利嗓音又緊跟着殺了上來,“你是打量我什麼都不知道嗎?伥鬼摸底,姜文煥倒數第一,鄧秀能把他帶起來自是功德一件,若是不能,左右姜文煥不在他名下追究不到他頭上。斬衰,你想為鄧秀鋪路的心情我十分理解,但作為父親我接受不了你這樣明目張膽地坑我兒子!”

“姜先生……”斬衰聽着姜子牙口氣不善正欲張口替自己辯解,姜子牙卻不給斬衰半點說話的機會,“先前鄧将軍對我兒子做出那樣的事是受了鄧秀手上一個伥鬼的悄悄托付,我就問你,鄧秀作為契主連自己手上的伥鬼做了什麼都不知道,試問我憑什麼相信他能照看妥當姜文煥?我必須提醒你,姜文煥上前線不是來遊山玩水的!”

斬衰面廓繃緊。傍晚時分,冥界傳來新函,羅刹和鄧秀都駐留周營,羅刹專責負責姜文煥,鄧秀接手羅刹之前的任務,同時一并留下的還有死貓。斬衰離開時死貓喵嗚哭着黏着不肯區鄧秀的懷裡,斬衰哄了良久它才不情不願地挪了出去,但又立刻回頭淚眼婆娑地咬住斬衰的衣角死死不放。斬衰沒辦法隻得貼着它耳邊又說了一籮筐的悄悄話,它這才一點點地松開了牙關。姜伋坐在棋盤前掂量自己手中的棋子,斬衰陪坐在側低頭看着端在手裡的甲魚凍一臉地委屈,“臣被姜子牙一通數落,您就隻賠這一碗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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