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向來安靜的莊園此時卻燈火通明。
一輛輛豪車駛進園區,車上下來的男女老少均身穿正裝。
若是有媒體在門口蹲守,準會發現其中有很多明星大腕、商界大佬,無一不面帶微笑送上賀禮。
這時又有一輛加長賓利緩緩開過來,門口的迎賓員連忙走上前。首先是副駕駛下來一位身穿黑色西裝的高個男人,卷卷的頭發明顯被細緻打理過。
男人理了理衣袖,走到另一側拉開車門,迎賓員發現又是一名外賓。
随後,卷毛男人返過來,又拉開這一側車門。
一雙銀光閃閃的高跟鞋率先映入眼簾,車内的女子伸出手搭在男人手腕上,迎賓員順着視線上移,頓時呆愣在原地。
另一個女子走過來,挽上她的胳膊。順便冷淡瞥了一眼迎賓員。
驚得後者迅速換上訓練過的表情,熱情招待三位客人進門。
林墨三人到來的時間較靠後,别墅内已經到來很多賓客。随着林墨進場,賓客們不約而同地停下交談。
立體修身的魚尾裙将女子的曲線很好凸顯出來,暗紅色的緞面繡上複古寶石釘珠,女子白皙的脖頸上佩戴一串由紅寶石鑲嵌的金色花朵項鍊,與耳朵上佩戴的紅寶石相得益彰。
華服配美人,衆人望着女子的容貌,當真是應了那句“千秋無絕色,悅目是佳人。”
這是哪家的千金?怎麼沒在香江見過?
林墨打眼望去,明白他們在想些什麼。都來砸場子了,要的就是驚豔四座的效果。
準确來說,是砸袁仁禮的場子。
今天是袁仁禮“獨女”十八歲成人禮,即使眼下形式嚴峻,他依舊為愛女舉辦一場聲勢浩大的晚宴,遍邀香江名流。
他當然沒有邀請林墨三人,但他給了亞當斯先生一封邀請函。
于是,林墨他們就過來了。
如果說林墨是人間富貴花的扮相,那麼歐洛絲則是極北之地的冰蓮,一席白色晚禮裙,身上環繞令人“退避三舍”的冰冷氣質。
在清一色華國人面孔裡,福爾摩斯兄妹顯得格外特别。
三人組找到一片安靜區域坐下,無事四周打量的視線。
“我記得英國也是十八歲成年吧?歐洛絲暫且不提,夏洛克你成年禮怎麼過的?”林墨環視全場後忍不住發問,同樣是“女兒”,倫敦的林墨十八歲時考慮如何賺錢活下去,香江的袁柔嘉卻能夠在父親的安排下享受盛大的成年晚宴。
夏洛克接過侍者送上的白葡萄酒,送入嘴邊抿了一口,露出滿意神色,“麥考夫讓我去做檢查,測出我是個高功能反社會分子,随後就把我監視起來了。酒不錯,看來你這位生物學父親人脈挺廣。”
呃……
她想起來了,當初看資料時看到那行字她還忍不住拍手,誇麥考夫是個人才,給他親弟送的生日禮物真别緻。
林墨下意識想起她的成年禮,高三學習壓力很重,恰逢元旦那天過生日,她的爺爺奶奶姥姥姥爺爸爸媽媽卻都聚集到一起陪她看了漫天煙花。
“我們墨墨成年了,要承擔起大人的責任了,但爸爸媽媽會一直站在你身後,是你永遠堅實的後盾。”林母摸着林墨的頭發,溫柔說道。
她是在愛中出生的孩子,也是在愛中長大的孩子。
近段時日回憶争先恐後從密封的保險櫃裡跑出來,她努力壓制卻事倍功半,過往的一切都無比清晰,她根本忘不掉。
不過她學會了如何壓下真實情緒,歐洛絲她們看到了總會擔心她。
“你哥生怕你走上錯誤的道路,他也不容易。”林墨替麥考夫說了句好話,兄妹倆異口同聲地發出冷哼。
心中對麥考夫略微同情一秒,怪不得我,你在你弟弟妹妹那裡的形象短時間内是挽救不回來了。林墨繼續另一個話題,“袁仁禮和香江的富豪關系密切,流傳千年的傳統,香江人更加信服風水大師們的本事。再說他确實有幾分真才實學,”
“你要探查這棟莊園嗎?”
夏洛克點頭,“有這個想法。但你也說了,他有特殊能力。”
說來苦惱,活了二十二年,夏洛克堅信唯物主義,然而先是林墨,再是莫裡亞蒂,來到香江後又看到了李栖月、袁仁禮,他實在無法理解這種不科學的事實為什麼會發生。
但也僅此而已,具有特殊能力的人還是普通人,他的基本演繹法依舊适用。
林墨若有所思,來之前李栖月友善提醒她,不要輕易在袁仁禮的地盤上搜查,她不是天師,一些奇門遁甲她認不出來的話,恐怕會惹上大麻煩。
因此她也原話轉告給夏洛克,“今天我們的大偵探可以休息一次,畢竟該出場的是我。再說,今天也用不到你出手。”半開玩笑半是認真的話語,林墨眨了一下眼睛,眼神中透漏出一抹狡詐。
夏洛克沒有反駁,他來之前答應麥考夫不會給林墨添麻煩,雖然出現點小插曲,但他也明白這裡是華國,一個他陌生又神秘的國度,既然林墨都事先告知了,他也不會自讨苦吃。
三人聊的不亦樂乎,畢竟不出意外一會兒好戲登場,提前預熱。
随着人群中頻頻傳出呼聲,林墨心知大戲拉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