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仁禮和許知書挽着女兒的胳膊,從樓梯上面帶笑容走下來。
儒雅随和的父親,溫婉美麗的母親,袁曦瑤覺得她現在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子。
伴随着袁仁禮的一番緻辭,場下的賓客紛紛鼓掌。他面上和善,不枉費他大費周章替女兒舉辦這場晚宴。
視線由左向右,掃視中與一雙譏諷的眸子相對。
常年戴着的面具隐隐有碎裂的趨勢,若不是現在他面對一幫人,臉上的笑容絕對瞬間消失。
她怎麼在這裡!
袁仁禮心中怒氣滔天,好一個林墨,敢堂而皇之出現在我面前!
他壓下怒火,正常走完流程,等衆人的目光集聚到許知書身上時,沒人察覺他朝着一方似是扔出什麼。
林墨他們集中精神注意袁仁禮的動作,見他做出不知名手勢後,林墨往前走了一步,将二人護在身後。
一層看不見的保護罩将三人包圍起來,在林墨眼中,她看到一道黑臭的“氣”向此處蔓延。
那是充滿惡意的“氣”。
李栖月給她了一大堆護身符紙,自信表示給袁仁禮一百年都破不開她的符咒。
林墨不敢托大,來之前給歐洛絲和夏洛克每個人塞了不少,又動用全身異能形成防護罩。
她的防護罩防得住物理攻擊,對于法術攻擊還沒試過。
隻見那道黑氣直奔自己飄來,猛烈撞上防護罩後頓時散發出白煙,黑氣似乎撞昏了,停在空中幾秒鐘,随後又锲而不舍地撞過來,然後……
林墨眼睜睜看着黑氣越來越少,直至徹底消失不見。
如果李栖月在這裡,她一定告訴林墨,那不是黑氣,那是一個被操控的鬼魂。
可惜林墨看不見鬼。
她估量了一下剩餘異能,九成還要多一些。
夏洛克和歐洛絲見林墨從如臨大敵轉變成眉開眼笑,對視一眼,看來那個袁仁禮不怎麼樣嘛!
此時許知書結束落下一個字,輪到袁曦瑤對來賓表示謝意。
頭戴王冠,身着淡粉色晚禮服的她落落大方向前邁了一步,瑩白如玉的面龐能看出父母的影子。
“首先我要感謝我的爸爸媽媽,謝謝他們能……”剛開了個頭,就被一陣啪啪鼓掌聲打斷。
無視掉袁仁禮一閃而過的陰狠,無視掉周圍人詫異的回頭,林墨站在人群後方笑盈盈地遙望袁曦瑤,
“歐洛絲,你說被蒙在黑布之下一無所知的金絲雀,和心知肚明假作什麼都沒發生的金絲雀,哪個更勝一籌?”
金碧輝煌的大廳裡,台上是清麗脫俗的妙齡少女,台下是耀如春華的絕代佳人。
一時之間衆人不由得比較兩者的外貌、氣質。
紅裙佳人身旁的白裙女子仿佛聽到了好笑的故事,冷眼的面容融化三分,“不都是金絲雀嗎?不過應該是後者,畢竟華國有句古話,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門。”
話語中的嘲諷連掩飾都不帶掩飾。
林墨轉了轉手上的戒指,把問題抛給袁曦瑤,“那麼,今天的主人公,到底是知道呢?還是不知道呢?”
嘩——
人群中傳來讨論聲和質疑聲,其中不乏辱罵和指責,林墨他們通通當做沒聽見。
台上,袁曦瑤出乎意料地鎮靜,她依舊面帶微笑,和袁仁禮笑起來的模樣十成十相似,“這位小姐,我不清楚你在說什麼。但今天是我的成人禮,你是故意來破壞嗎?”
“沒錯,我就是來砸場子的。”林墨爽快承認。
“你頭戴的王冠,身穿的華服,哪一樣不沾滿了罪惡的鮮血?畢竟是袁仁禮的女兒,一脈相承的人面獸心。誰能想到,一颦一笑盡顯大家風範的袁家千金,還未成年手上就已經沾染了數條人命呢?”
林墨全程帶着笑意,燈光下,紅寶石散發出耀眼光芒。
“你虐殺的那幾位少女,她們的父母到現在都還以為女兒隻是意外死亡吧。你父親當真疼愛你,全身本領盡數教給你,連殺人都要親自示範,真真是父女情深啊!”
現在,袁曦瑤兜不住臉上的假笑,袁仁禮面色狠厲,許知書也冷下臉。三人往那一站越發像一家人了。
許知書語氣不善發問,“你是誰家的小輩?如此膽大包天不知禮數,在這裡胡言亂語!你父母便是這樣教導你的嗎?”
她沒看到,袁仁禮的表情更加難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