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寂寞的秋的清愁。”
池月漸寫着:
“稚兒擎瓜柳棚下,
細犬逐蝶窄巷中,
人間繁華多笑語,
惟我空餘兩鬓風。”
池月漸慢慢念着,又舉着信問道:“這像不像我們那三年的寫照?”
嚴扉松看完信上的内容,點點頭,“還真像。”
池月漸把信放好,側頭看着嚴扉松,吻了一下對方的臉頰,撒嬌道:“不久我就要去拍戲了,你給我寄信好不好?我也給你寄。”
嚴扉松溫柔地笑笑,“好。但是需要20個工作日左右才能收到,會很慢,要等等。”
池月漸聳聳肩,無所謂地說:“區區20個工作日,我等得起。”
嚴扉松吻了池月漸的頸側一下,說道:“好,我給你寄。”
池月漸繼續看着箱子裡的東西,從裡面拿出最後的東西——一本厚厚的相冊,裡面是兩人在國外拍的很多照片,有單人的也有雙人的,每一張旁邊都有寫時間和地點,已經用了一大半了。池月漸也有一本同樣的,每次洗照片的時候都是洗兩份。
池月漸翻開相冊,拿出裡面的第一張照片,“2016.11.23,實驗室。這是我有一次來找你,你正在實驗室,穿着白色的研究服,戴着護目鏡,我在窗戶處偷拍了一張。”
“嗯呢。”嚴扉松不可置否,捏了捏池月漸的臉頰,“當時還沒在一起,某人就開始偷拍了。”
“嘻嘻。”池月漸繼續翻着,雙眼一亮,說道:“啊!西班牙旅行!”他又往後翻,“柏林牆!新天鵝堡!魔鬼橋!仙女洞!我們去了好多地方啊……”池月漸隔着塑料膜摸着相片,說道:“我們再買一本相冊吧,記錄從現在開始的相片!這本都用得差不多了。”
嚴扉松起身,說道:“好,你我各一本。我去倒兩杯水,大箱子你也開了吧。”
池月漸點點頭,說道:“好。”随後把小箱子裡的東西一一放回去,等把大箱子的東西看完後再一起收拾。
池月漸打開大箱子,大箱子裡面全是兩人的情侶服,德國的夏季短暫,衣服大部分都是厚的,所以需要一個大箱子。箱子裡放了一些幹燥劑,四周也鋪上了報紙防止發黴。
嚴扉松端來兩杯水,用的是漸變綠和漸變紅的水杯,說道:“喝點水吧。”
“嗯。”池月漸接過紅色的水杯喝了一些,問道:“你這衣服放多久了?竟然沒發黴?”
“回國前才收拾的,放了一些幹燥劑和報紙,沒放多久,沒發黴是正常的。”
“噢……”池月漸指着小箱子裡的東西問道:“那這裡的呢?”
“這些是三年半前放的了,這些不會發黴,就先收拾出來了。”
“噢……我先把衣服給你整理出來吧,小箱子裡的東西我也要來整理!”
嚴扉松笑着問他:“你這麼積極收拾東西幹嘛?”
池月漸驕傲地說道:“哼哼,這些東西都是我來整理的,這個家裡就有我的存在了。”
嚴扉松看着胡子都要翹上天的池月漸,揉揉他的頭,說道:“就算不是你來整理,這個家也有你的位置。既然你想收拾,那就收拾吧,累了就歇會兒。”說完嚴扉松也沒走,就陪着看池月漸收拾。
池月漸先把衣服拿出來,擡頭看了一眼嚴扉松,嚴扉松會意,邊往外走邊說道:“衣架就在衣櫃裡。”池月漸跟着嚴扉松來到主卧,對方打開衣櫃,裡面整齊地擺放着秋冬的衣服,池月漸拿上一把衣架,回到書房,把大箱子裡的衣服整齊地套上衣架,嚴扉松幫忙拿了大部分,兩人一起放到主卧的衣櫃裡。
“這幾件衣服要放在這裡,這樣就都是黑色了!”池月漸碎碎念:“這幾件亮點的……放這邊吧!還有幾件,交叉放吧,顯得很漸變。”
不久池月漸就把衣服收拾完了,又開始着手收拾小箱子裡的東西。
池月漸拿出箱子裡的娃娃,指着這些娃娃吩咐着說道:“這個貓咪和柯基放在你床頭,羊和兔子放在客卧,鴨子放在這裡的榻榻米上。”
嚴扉松拿起這幾個娃娃,“遵命。”
池月漸把相冊放在書架最顯眼的位置上;又把鋼筆盒打開,把鋼筆和墨水放在嚴扉松的書桌上。
“信封的話……”池月漸靈光一閃,打開手機火速下單了四個信封收納盒,他和嚴扉松一人兩個。順便他又買了一摞信紙,看到喜歡的就加入購物車。
嚴扉松回來就看見池月漸坐在床邊看手機,問道:“累了?這裡有水,我再給你倒點。”
池月漸擡起頭,說道:“沒,我在買信紙。”
“噢……少買點,用完了再買都行。你這看到什麼就買的習慣還真是……”嚴扉松扶額歎氣,想起了曾經池月漸看到什麼都想買的性格以及那個小公寓裡被堆滿的東西,隻能繼續說道:“幸好你不窮……”
池月漸噘着嘴不服氣道:“可是真的都很好看嘛!我選不出來隻有都買咯!”
嚴扉松還能怎麼辦?隻能由着他,說道:“好好好,買買買……”反正最後都能用完,就是用了很久……畢竟上一次池月漸買信封,兩人用了一整年才用完。
下單好的池月漸收好手機,把箱子裡的馬克杯拿出來,問道:“這杯子怎麼處置?”
嚴扉松斜靠在書桌旁,笑意漸深地說:“這輩子任你處置。”
池月漸猛然反應過來,也笑道:“諧音梗扣錢!”随後他拿出杯子,用指甲點了點,像是得到了什麼至寶一樣,對嚴扉松說道:“那你就任我處置了。”為了不落上灰塵,池月漸把杯子倒扣在嚴扉松平時放杯子的旁邊,什麼時候想起來再用吧,反正準備做一對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