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有點不舒服,本來想請假,但是請假需要給輔導員打申請,還是算了,晚上我告訴他的時候,他說要是明天還不舒服就在家休息,他還告訴我這次出差要很長時間,回來日期不确定,好吧。又要好久才能見面。】
繼續往下看元曉雅幾次告訴他身體不舒服後,這個人都在出差,等她恢複的差不多他就出差回來了,在此期間他會點外賣送鮮花以示慰問。今年年初他們見面的次數開始減少,一個月基本隻見一兩次,他們開始出現意見不合的情況,每次都是她單方面先道歉,然後在他回來前收到新内衣。這樣持續了好幾個月。
六月二十九是最後一次提到他的郵件:
【明天就能見到他了,好期待。】
這封信件之前有提過她收到新内衣,事發時她果然是去見這個人的。這人在她短暫的人生裡,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她至死都還深愛着這個男人,為了他搬出來獨居,而她死後這人銷聲匿迹,如果不是這些信件根本就沒人知道她還會和一個連姓名都沒出現過的男人有長期關系。
林煦重新找到六月二十九信件原文:
【今天媽媽突然過來了,她一進門就問我為什麼不去她安排的單位,我一直都不喜歡她的安排,我隻是想任性一回,她很生氣,又開始數落我從小到大的不足,講述她因為我人生變得多麼凄慘多麼辛苦,我于她是那麼沉重的存在,可為什麼不能放我自由,這樣她也自由了。她從來不誇我,我永遠無法滿足她一次高過一次的要求,她為什麼不能多期待下自己,她明明是那麼優秀的媽媽。我不能再哭了。
明天就能見到他了,好期待。
不能腫着眼睛見面,我要穿的美美的,這次千萬别吵架。】
郵件看完林煦在椅子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已經八點多了,辦公室人也走的差不多,看來明天很有必要去趟元曉雅的學校,她收拾東西準備下班。
江晚告訴她還有報告沒寫,讓她自己先回去。林煦在小區門口拐彎的時候,本來不會堵車的單行道排起了長龍,長長一串望不到頭,另一個車道駛過兩輛警車,出于警察的直覺她下車走到堵車的源頭。
原來是小區裡兩位車主吵起來了,小區車道是單行道,停在小區門口右邊的車出去必須直行從北門或者繞行一圈從正面出,保時捷車主從正門進來正常往右轉,偏偏正面來了一輛逆行要出小區的寶馬,兩位車主互不相讓,就這樣小區門口越堵越長。先到的是巡邏民警,兩位車主在巡警面前各執一詞,越吵越兇,堵在後面的群衆就報了警,附近轄區派出所沒幾分鐘就到了,這種鄰裡糾紛他們一個月就要處理十幾起。
保時捷車主是個年輕的小姑娘,逆行開寶馬的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男人見派出所民警過來就說她這個開破保時捷的看不起他開寶馬的,讓一下怎麼了。轄區派出所老劉見他唾沫橫飛惱羞成怒的樣子,知道一時半會也勸不下來,讓幾個同事先看好他,他則規勸看起來比較理性的另一方。
老劉耐心勸道:“姑娘,今天這事确實是對方逆行的錯,你看啊,也這個點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就讓他一下。”
“我憑什麼讓他,你們人民警察不是維護公正的嗎?我正常行駛,是他逆行,要讓也是他讓!”
本來林煦無意看這種熱鬧,打算回車上等民警調解完,但是這聲音她一聽,不是司辰心還能是誰,矜貴大小姐怎麼住這來了?
“為什麼要我讓他?就因為他胡攪蠻纏就因為他比我嚣張,所以我就要讓他?”
“你說誰胡攪蠻纏說誰嚣張,你讓一下怎麼了?”逆行男子一聽就炸了,幾步就走到司辰心跟前:“要不是看你是個女的,我早就動手了。”
“你這麼能耐那你動手啊,你不就是看我是個女的才敢堵我的車嗎?要是司機是個男的你隻能夾着尾巴退回去。”司辰心揚着下巴丢給他一個不屑的眼神:“警察來之前你不挺能罵的嗎?怎麼不罵了?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