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克力?!林煦想起來,是那一晚,她說她的摯愛不在的那次。
林煦腦海裡隻記得那晚安靜的大廳,晦暗的夜色,她說——我的摯愛也不在了,沒有見最後一面,也沒好好道别。
她原來有一個深愛的人!
“女兒是她在世上的唯一血親,今後她就孤身一人了。”林煦收回思緒,将目光也轉向眼前的雨,“你說,她以後怎麼辦?”
司辰心看着眼前淅瀝的雨,沒有立即回答,她把手插回兜裡,“怎麼辦?自然是在失去女兒的悔恨中,抱憾餘生。”
“她會告訴所有人她在努力生活,會從女兒離世的痛苦中走出來,會在熱鬧的人群裡歡呼,所有人都會認為她走出來了。”
“隻有她自己知道,在人潮褪去時心裡的荒蕪會一點點漫出來,在漫長的黑夜被悲傷淹沒。往後餘生都不可能有真正意義上的走出痛苦。”
林煦感覺她所說的不僅僅是元莉這個可憐母親,而更像是在說她自己。今天的她和之前不一樣,雖然無法說出具體的差别,但她似乎沉悶、壓抑,像是蒙上了一層陰影,冷漠又倔強。
“開心是一天難過也是一天,與其沉溺痛苦不如主動選擇輕松一點的活着。”林煦安慰道。
每個人都注定要經曆親人的離去,這是生命無法回避的一部分,身為警察的她更深刻地明白生命的脆弱和無常,死亡帶來的不僅僅是悲痛和痛苦,還有她對生命的思考和珍惜。
司辰心沒說話,她的眼神沉郁而凝重,那是一道刻骨銘心永遠無法愈合的瘡疤,沒經曆過那種痛苦的人是無法理解的,她們光是活着就已經耗費了全部的力氣。
“林隊我該去工作了。”司辰心莞爾一笑轉身離去。
她明明在微笑就連眉眼都那麼溫柔,林煦卻能感到了她内心的悲傷。這種情緒并非僅僅是環境所帶來的,而是那種由内而外、深深地根植于她内心深處的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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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隊裡聚餐,這是每破獲一樁案子的傳統,盡管結束的并不是那麼完美,但飯還是要吃的,他們還是選擇常去的那家,莫湯湯提前預定了位置,服務員帶着他們上了二樓最大的包廂。
此時二樓,臨窗的客人和老闆起了争執,穿着考究的男子,一臉不滿的對老闆說道:“我不要聽什麼太忙了忘記了的話,我和點單的服務員說的清清楚楚不要放洋蔥,她當時也答應了。”
老闆彎着腰一臉讪笑地道歉:“實在不好意思,這道菜是本店的招牌,洋蔥是固定的會用的配菜,估計廚師一順手就把洋蔥給放下去了。”
男人看了看表妥協道:“你們廚房再給我做一份,錢我照付,我等的人馬上就要到了。”
“行,我讓廚師給您再做一份,這回我親自盯着。”老闆端着那盤菜退了下去。
“這麼有錢請客,不去米其林來這下館子,可真稀奇!”莫湯湯坐在視野絕佳的位置剝着瓜子吐槽道。
“這裡是離分局最近口碑最好的一家店,你猜他為什麼不去米其林。”王澍也一臉八卦的湊上來。
“看他的打扮應是個有錢人。”莫湯湯分析道。
服務員看他們聊的起勁,忍不住插嘴道:“那個客人一來店裡就把最貴的帝王蟹和黃唇魚給點了,還特地囑咐把蟹肉拆出來蒸蛋。”
“難怪你們老闆都親自出來服務了。”果然金錢是一切動力的根源。
“老大,他不會是要請咱局裡的人吧?”莫湯湯湊到林煦耳邊悄悄說道:“點這麼一桌子多半是求人辦事,這樣是不是行賄啊?”
林煦斜睨她一眼,問她有沒有要加的菜。
吃飯哪有瞧别人八卦有趣,莫湯湯一句都行就又和王澍一起等着那可能會被行賄的人出現。
沒一會男人一臉笑意的起身迎過去。
“哎,來了來了。”其他幾人也伸長脖子往那邊看。
來人是一男一女,他們包廂的位置隻能看到背影,莫湯湯看着其中一人,問道:“老大,今天辰心是穿這一身嗎?”
林煦看了一眼:“那是辰心和她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