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七八個人一起把嫌疑人擡上擔架,司辰心主動提出随車前往醫院,孟局想也沒想當即拒絕。
“這刀是我開的,出了問題我肯定要負責,而且我有醫學經驗,路上要是再出現别的情況我能及時處理”司辰心堅定地看向老局長态度倔強:“孟局,當下我就是最合适的那個人。”
早已停在外面的車催促着按響喇叭,見孟局遲遲沒下決定,周副局并不知道司辰心和孟局的關系他先開了口:“既然這孩子要去就讓她去吧,關鍵時刻專業人士總比我們這些不懂醫術的莽夫要靠譜。”
連周副局都發話了孟局也不好再拒絕,轉身對方支隊吩咐:“老方找幾個靠譜的再派輛車跟着去。”
就這樣一長一短兩輛車先後開出分局,周副局在短短幾分鐘内捋出一點頭緒:“老孟,這事有點不對。”
兩位老領導回到局長辦公室,幾個隊長等在門外。
“兩個嫌疑人在關押的第二天早上先後出現狀況,這不可能是巧合”周副局坐在孟局對面盯着老戰友手裡的煙絲燃燒:“我們來之前老張特地給我看了輿情監管部門壓下來的一段視頻。”
“就是你們分局治安隊把犯罪窩點給圍了的視頻,文案寫的是愛心爸爸利用殘障兒童牟利終被警方抓獲,上頭怕這事影響太大就把視頻從平台上删掉了。”
“前腳删視頻壓熱度,嫌疑人後腳就出事了,這前後看似沒關系”他淩厲的眼神一擡:“你确定你局裡的人沒問題?”
“最開始參與這個案子的知情人隻有局裡幾個隊長,嫌疑人是在被收押後才出的事,幾個參與的隊長要是有問題,抓捕計劃就不可能這麼順利。”
周副局嗯了一聲表示贊同。
“嫌疑人落網後知道的人就多了,這懷疑的範圍那可就太廣了。”
“那就讓接觸過嫌疑人的都上交通訊設備,挨個審查”周副局提議。
林煦在外面接了個電話等不及領導叫她進去,咚咚咚敲幾下直接壓下門把手就開了門。
“說過多少次要...”
“孟局,醫院來消息陳茂生送醫不及時搶救失敗。”林煦硬邦邦地彙報剛收到的消息。
“什麼!”聞言兩位領導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在送醫院的路上就不行了,醫院第一時間對他進行了搶救,還是沒來得及。”
現在兩個嫌疑人其中一個已經宣告死亡,他們不得不陰謀論懷疑這背後是否有操盤手的存在。
方支隊這會也沒敲門直接擠進來:“孟局,去醫院的車出事了?”
“什麼!!!”兩位加起來一百多歲的老領導,在這短短半小時内方案還沒商量出個頭緒,被接連的壞消息炸的頭皮發麻。
方支隊點開手機的揚聲器外放電話那邊的情況:“我們在經過連鵲大橋正常行駛,反方向一輛中貨突然失控撞了過來,駕駛員估計沒反應過來,載着傷員的車直接脫離護欄掉江裡去了。”
“其他人都已經跳下去救人了...”
林煦沒等那邊說完,她聽到事故地在連鵲大橋就從辦公室沖了出去,車裡她握着鑰匙的手不受控制的發抖咬牙罵了聲髒話,發動車子心急如焚地離開了分局。
途中她隻能不停祈禱小滿不會有事,她肯定會遊泳的,随行有七個同事他們會救下她的,會沒事一定會沒事。
彼時的司辰心在車子被猛烈撞擊後又失重掉入江中,她親眼看着失控的車從左邊撞過來,電光火石間她拽過對面的警察緊急閃避,剛才位置上凹進去一大塊,貨車抵着他們沖破護欄。
失重後寒冷的江水從四面八方湧上,擔架和座椅把她卡在中間,因為有座椅擋着她才沒被突然失重的擔架沖撞,否則她很有可能當場逝世。迅速冷靜下來的她大聲喊道:“陳樹海,我知道你已經清醒了,想想你的老婆孩子想活下來就聽我的,胸腔深呼吸摁住管子和傷口,無論如何不要松開,我會想辦法救你。”
咕嘟咕嘟的江水很快就漫過她的聲音,駕駛位的警員已經砸破車窗鑽了出去,她用手肘敲擊被江水拍出裂紋的車窗,第三下時玻璃碴被猛灌進來的江水攪得四離五散。她像遊魚一樣探了出去,剛才被她救下來的警員從裡面把雙手不能動的嫌疑人送出個上半身,跳下來幫忙的人也陸續遊了過來,一起把人從裡面拉了出來。
裡面的兩人都成功脫離車廂凫水到江面,他們看見了不遠處正快速駛過來的水警巡邏艇。
不知道誰喊了一聲:“人都起齊了嗎?”
橋上沒下水的偵查員數着探上來的人頭:“都齊了,包括嫌疑人都上來了。”
水警的快艇也開過來了,幾人費了老大的勁才順利把嫌疑人拉上了船,司辰心也在他們的幫助下上了巡邏艇,嫌疑人還保持着剛才的姿勢,她不得不佩服這人的意志力,都缺氧昏迷了還死死摁着塑膠管和傷口。
她掰開嫌疑人的手,觀察後實施急救,幾分鐘後脫下自己濕漉漉的外套蓋住嫌疑人上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