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目的如此明确,逃竄路線你跟我說是巧合?”
話都到這份上了,張局清了清嗓子,說道:“沈組長,我看你對調查結果不太滿意,這樣吧,我親自安排人手重新調查。”
沈長風往椅子背上一靠,c沉默半晌并沒有采納張局的建議,他們自己人查來查去完全沒必要,說:“張局,就不用您安排了,我會把情況上報給省廳,讓省廳的人來查。”
一屋子人面面相觑,省廳來查意義那可就大不一樣了,張局也清楚沈長風的真實意圖,秦支隊的調查結果這麼潦草,是不是有人向他授意?這樣也好,市局系統确實該整頓了。
于是張局打着官腔道:“既然沈組長已經決定了,那就這樣執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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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室内,平安度過一整晚的盧明此時坐在沈長風對面,沈長風先自報家門緊接着開門見山,說:“這間審訊室的監控會有十五分鐘處于故障狀态,你有十五分鐘。”
盧明眯着眼有點搞不清狀況,特别行動組的名号他聽都沒聽過,所以,你想知道些什麼?”
“是誰指使你去綁架江佑的?還有這些你年脫離警方監管,去了哪裡?做了什麼?”
盧明昨晚想了一夜,他已經落到警方手裡,就他知道的内幕隻要他不開口還有一條活路,要是開了口那就隻有死路一條,隻要他嘴巴夠嚴實,興許還有能活着出去。
于是他說:“沒人指使,我就是看那小孩父母挺有錢的樣子,想着綁架能敲他們一筆。所以你們把樓給圍起來的時候,我不就把小孩給放了嘛。我有自首情節,應該會有個輕判吧。”
沈長風覺得這人的智商忽高忽低的,他聰明知道要銷毀用來聯絡的手機,又傻兮兮的把江佑給送下樓,司辰心說他不是被完全被洗腦而盲目服從命令的人,他會自主思考,所以在行為上呈現出兩個極端,這也是他的恻隐之心。
司辰心還說:他也許是一個突破口。
“回答我後面的問題”沈長風提醒道。
盧明不經意撇了他一眼,“我沒房子,無處可去就找了個爛尾樓窩着,沒錢的時候就去打打零工,掙夠了就歇。”
沈長風抽出一張紙問道:“什麼零工能把十個手指的指紋都磨掉,這老闆未免也太黑心了,臨時工連雙手套都不給?”
看盧明一時被哽住,沈長風看了看表,說:“還有十三分鐘,你好像不太珍惜我為你争取的寶貴時間,那我就先替你說了吧。”
“你因為街頭鬥毆被判了三年,服刑的最後一年父母離世,房子被叔叔一家侵占,出獄後還向他們讨要過說法,但你叔叔手續一應俱全,他是那套房子合法的戶主,”
“你氣不過,所以夥同别人策劃了三個月後你堂弟的交通意外事故”沈長風說話的同時關注對方的表情,在聽到這時盧明的眼神從他臉上移開,漫無目的尋找新的聚焦點。
“你有同夥?或許正是你的同夥策劃了整起交通事故,你堂弟死了隻要你叔叔他們沒有遺囑,你就是那套房子的合法繼承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房子終歸還是你的。”
盧明又把目光移回沈長風臉上,嘴角一勾笑道:“我看你編故事挺厲害的,不當編劇真是可惜了。”
沈長風研究過微表情,嫌疑人試圖用假笑來掩飾被他猜中真相的慌亂,他也不打算兜圈子,他抱臂往後一靠好整以暇道:“但你忘了最重要的一點,你沒有對你父母的離世産生過懷疑嗎?”
當即,盧明像被一道閃電擊中,他愣住了,眼珠子直直的望着沈長風,他從來沒有懷疑過,或許他有懷疑過但這不可能。
沈長風又看了眼手表,說:“你還有十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