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也就是說,在查出洛之餘的時候,她就知道那人是洛書的弟弟,難怪那天晚上她什麼都沒說。
“你認識洛書為什麼當時沒說”林煦看着她。
司辰心回望過去,坦誠而平靜:“因為我認為她和這個案子沒什麼關系,位點相合匹配上洛之餘是我沒想到的。”
“而且,以她的角度和立場,我不認為她會想讓洛之餘手術成功。”
林煦不置可否,确實,洛書的立場不可能會參合到其中,畢竟洛之餘是她潛在的競争者,她對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不可能有太多好感。
“你來找我就為了問這個?”司辰心眼波流轉似笑非笑問道。
“對啊,我今天約了她來局裡談話,她來就來還給你帶花,作為你的追求者我當然要了解情況,她說不定和我有什麼競争關系。”
司辰心沒好氣撇了一眼,低頭開始翻案卷,“你得到滿意的結果了嗎?”
“滿意,你們之間隻有利益關系,沒有感情糾葛”林煦眉飛色舞沒個正形,道:“小滿,我依舊是你頭号追求者。”
“......”司辰心不是很想理她,但旁邊一個大活人不好直接無視,隻說:“那就哪來回哪去,别在這影響我工作。”
林煦也不生氣,盯着她看了幾秒鐘,然後彎下腰在她臉頰上蜻蜓點水留下一吻,閃身溜到門口,以她對司辰心的了解她不是會跑上來追着打的類型,司辰心氣鼓鼓的坐在椅子上瞪着她,說:“林隊你當攝像頭是擺設嗎?”
林某人假惺惺寬慰道:“沒事,你那是是監控盲區,沒人看見的。”
司辰心:“......”今天就去後勤申請加裝攝像頭。
林煦笑嘻嘻擺手離開檔案室,一轉身臉上的笑容被嚴肅替代,她沒有完全相信司辰心的說辭,天底下哪有這麼多巧合。而且這些巧合或多或少都和司辰心有關系,更像是必然,一種人為引導讓警方發現的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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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小姐和家裡關系怎麼樣?”林煦發問,官方到不能再官方作為問話的開場白。
洛書對這個問題的反應很平淡,“一般,幾個月都不回一次的那種。”
在一個城市裡,幾個月都不回一次的家,幾乎是斷絕關系的程度,洛書形容是一般,可見她和這個家庭的關系實在是淡泊。
林煦問她對洛一鳴這個父親是什麼看法時,她說洛一鳴是農夫與蛇裡面的蛇,而她的母親就是善良又愚蠢的農夫,結合洛一鳴在集團掌權的做派,确實是農夫與蛇的現實版,洛書形容的沒錯。
既然洛書把話題聊到了她母親身上,林煦認為她母親并不是什麼隐刺話題,因此她問道:“你母親何琳在生前立的遺囑,洛一鳴應該是不知情的吧?”
“林隊長你很聰明,”洛書微笑贊揚道,她往後一靠換了個更輕松的坐姿,說:“事實确實如此,我母親這份遺囑完全是在我外公的強烈建議下立的。”
“當時我母親鐵了心要嫁給他,甚至到了要和家裡決裂的地步,于是我外公就讓她在婚前立了這份遺囑,隻要她發生任何意外,她的所有财産伴侶都沒有繼承權。”
“也正是這份遺囑的存在,他演都不演了,半年不到就把付念領回家,我外公被他氣到中風癱瘓在床,在國外讀書的舅舅隻能提前結束學業回國。”
林煦能想象到這份遺囑多半是在非本人同意的意願下簽署的,洛書外公阻止不了女兒飛蛾撲火般的愛情,才想出這個能止損的法子。不得不說是有先見之明的家長。
“我有個問題可能會有點冒昧”林煦試探道。
“無妨,你問吧。”
“你五年前本來在經營餐飲品牌,為什麼突然收購集團散股,還參與經營?”這是個很關鍵的時間結點,洛書大學讀的商科畢業後出國進修過一段時間,但她并沒有直接進入集團,反而自立門戶搞起餐飲。
“其實我畢業之後有在集團實習過一段時間,剛畢業的小年輕被職場挫了滿臉灰,”洛書輕笑道:“我不甘心在格子間浪費時間,所以有了自己創業的想法。”
“至于你說的五年前為什麼是個轉折點”她頓了頓,目光犀利而寒冷:“林隊長,你相信這個世界上人為制造的意外嗎?”
林煦是相信的,但沒說話,等着她的下文。
“之前我是不信的,後來我不得不信,”洛書把目光轉到窗台上那盆綠瑩瑩的綠蘿,說:“當年造成我母親離世的肇事司機逃逸,被判了十五年,也就是說,現在他們一家正團團圓圓在一起,”
洛書勾起一抹苦笑:“五年前,我意外得知他的妻兒已經移民國外多年,一個跑貨運的司機,是家裡的頂梁柱,他家連賠償款都拿不出來,居然還能移民海外。”
“所以你懷疑你父親?”
“不是懷疑,而是确定,當時我也在車上,隻是我比較幸運,”洛書冷冷譏笑道:“我母親出事,洛一鳴不知道遺囑的存在,他以為解決了我母親,他就能坐享其成。”
林煦聽的心驚,但也很合理,有些人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放下一切牽挂,何況妻子從墊腳石轉變成了絆腳石,連發妻都能算計的人,親生骨肉又算得了什麼。
“我沒有證據,而且也過去十幾年了,想要告他基本不可能,隻能回集團,拿回屬于何家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