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啊?”王澍有些地方沒明白過來,“既然任宏聲不幹髒活,那他為什麼要買這麼多體檢名額?到這裡面摻一腳。”
“因為便宜,任宏聲是股東能要到很低的折扣,而且付念沒錢。”何月搶答道:“司顧問說過,馬三之所以囚禁了江佑那麼長時間,是因為他們價格沒談攏,經過調查付念名下财産确實不多,至于付念是怎麼和任宏聲搭上線的還要調查。”
司辰心雖然不在辦公室,處處都是她的影子,沈長風說:“小月,你是不是有點太依賴司顧問了?”
“啊?”何月現下兩茫然,無辜道:“不是您說的嗎?像司顧問這種人才,能和她有專業上的交流,哪怕隻有一分鐘也算是薅到了。”
周遭靜悄悄,沈長風的完美形象出現了一小絲的龜裂,隻聽何月又補充上:
“而且您沒付過咨詢費,不是您帶頭白嫖的嘛?”
咔嚓一聲,沈長風的完美形象從一小塊龜裂蔓延至整體,碎了個四分五裂。
沈長風不得不為自己挽尊道:“誰跟你說我白嫖了,我們是老同學之間的學術交流。”
何月此時的情商不能說是低,而是完全沒有,她為自己偶像被白嫖的事實打抱不平道:“司顧問說的,她說您打着學術交流的幌子,行白嫖之實。”
沈長風無語又無奈,司辰心一個隻會用手機打電話的老頑固,當代互聯網浪潮下的滄海遺珠,居然還學會用網絡熱門詞彙,TM誰教的。
林煦老臉一紅,她還真是敢活學活用啊。
白嫖這個梗其實是江晚提出來的,當時她們三人像往常一樣在一起吃晚飯,江晚吃着白食喜滋滋道:“小滿,你天天給我們送晚飯過來,讓我有一種白嫖你的感覺。”
司辰心疑惑地啊了一聲,互聯網遺珠當然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江晚就用自己的語言系統解釋了一遍:“就是我們從你免費提供的食物中獲得了喜悅和滿足。”
最後司辰心聽懂了但又好像不夠懂,說:“那我是甘願被你們白嫖的。”
林煦差點被一口湯嗆個半死,緩過來後立即對江晚進行嚴肅批評:“你别教她亂七八糟的,孩子跟着你遲早要學壞。”
想到這她摸出手機發了條短信過去:【中午一起吃飯?】
司辰心果不失林煦所望,都不用猜手機又被她随手擱在某個地方了。
上午的案情交流已經進入尾聲,沈長風據理力争為自己做着蒼白又無力的辯解,他還攀扯上藍安,“藍安,你來說說我有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被頂頭上司一點的藍安,出于同性之間的默契,出于上下級的壓迫,他清了清嗓子,為自己發虛的内心做足了鋪墊,隻見他面不改色違心道:“沒印象,組長應該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沈長風眼神一掃,其他組員紛紛附和道:“肯定沒有。”
“司顧問也不差這兩錢。”
“就是就是。”
“......”再次吃癟的何月心裡暗罵髒話:媽的,男人果然是世界上最會抱團取暖的生物,組裡現在就她一個女的,勢單力薄人微言輕連個幫她說話的都沒有,她必須要把林隊給争取進來,她要壯大組内的女性力量。
“你看,他們都能證明我沒說過這樣的話,”沈長風一攤手得意道:“别有事沒事攀咬領導,看在你是初犯,領導就不計較了。”
一屋子其樂融融隻有何月憤憤然,這場小鬧劇讓專案組氣氛前所未有的融洽,沈長風卸下高高在上的特别行動組組長光環,和其他态度親和能與下屬一起開玩笑的領導并無區别,在哄笑聲中沈長風宣布了散會,讓所有人繼續跟進手頭線索。
會後,林煦手機終于彈出新消息提醒。
【中午我哥會過來,就不一起了】
哥?她哪個哥,林煦已經見過她兩個表哥,兩個親哥,不知道她說的是哪個,于是回複:【你哪個哥哥?】
【司宴開】
【好吧!】
對面沒有再回複,林煦開始為下午的談話做準備,何月湊過腦袋問道:“林隊,中午一起吃飯嗎?”
林煦表示可以,何月有了新的飯搭子,她這周都不想和沆瀣一氣的組員們一起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