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交代了什麼?”
“他承認和馬三之間有合作,馬三手裡掌握着愛心之家的資源,你們端掉的尚雅花園隻是交易地點之一。”
“之一?”何月驚歎道:“馬三租的那個小别墅有九個房間呢?”
溫書易淡定道:“所以才是之一,愛心之家的經營模式不是馬三說服陳茂生之後才形成的,這種利用弱勢群體提供性|交易的犯罪模式比愛心之家存在的還早。”
“尚雅花園的客戶對标的是手裡有點小錢的中産階級,他們還提供更高端的私人定制,面向高端人士。”
沈長風的腦子被冰美式一刺激徹底清醒了,“要多高端?”
“光有錢不夠,還要有權有人脈。”溫書易半開玩笑道:“打個比方,如果司顧問是個男的,又有一點特殊小癖好,就會成為他們的目标。”
衆人:“......”
何月有些不滿,“溫副,你打的比方太不現實,而且請不要拿我偶像打比喻。”
溫書易立馬道歉,“抱歉抱歉,我隻是想讓你們對他們嚴苛的選擇條件有個概念。”
“晏城有錢人很多嗎?”組員嘟囔着,“迄今為止我沒認識誰比司顧問更有錢。”
“小夥子眼光不要局限在晏城嘛,你看看全省,看看全國,高端人士海了去了。”
溫書易話裡有話,這種犯罪模式并不是晏城獨有,要真是這樣,這一窩可夠大的。
沈長風問:“他們具體有多少人?”
“譚振言也不清楚,他們組織内部之間分工不同,譚振言負責篩選更高端的客戶,馬三提供人選,場地不固定,有在客戶家裡的,有在野外的,還有定制集體狂歡的。”
林煦一時間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高端定制服務?集體狂歡?她甚至不敢往後面想象。愛心之家解救出來的孩子有四十幾個,要面對要求更高的客戶需求,這些孩子明顯不夠挑,難道說...
她開口問:“受害者遠不止是愛心之家的孩子?”
溫書易彈了一個響指,“林隊長很敏銳。”
“譚振言并不承認她們是受害者,據他交代這些女孩子,”他補充道:“哦,不僅限女孩子,他們都是自願的,畢竟一次的報酬相當可管,他說這是雙方你情我願的事情。”
林煦:“也就是說,馬三掌握着愛心之家的資源面向中産的同時,他還會幫譚振言物色合适的人,供客戶挑選,譚振言的模式比他更成熟,他在中間成為作為一個引導者。”
“确實如此”溫書易說:“譚振言是個嗅覺敏銳有耐心的皮條客,請讓我暫時用‘皮條客’來稱呼他,因為我實在想不到比這更貼切的比喻,他經常出入高級場所,給自己包裝各種各樣的身份,來接近他的潛在客戶。”
組員舉手發言:“溫副,譚振言是根據什麼來判斷這人有特殊小癖好的?”
“這就不得不誇下譚振言的觀察能力了,他會在接近目标獲取一定信任後,拉着認識的人一起組個局,吃飯,喝酒,打球,幾次接觸下來從字裡行間也能摸清楚這人的大緻底線,時機成熟後他再以自己有門路為由,趁機拉人入局。”
“這不現實版殺豬盤嘛!”王澍評價道。
溫書易解釋說:“本質上和殺豬盤還是有區别的,殺豬盤是誘導受害人參加投資或者賭博,直至受害人徹底被榨幹資産,操控殺豬盤的騙子在前期投入成本并不多,而譚振言前期投出的成本相當高,他需要維持自己的身份,名表名酒自來水一樣送出去,而且他的目的也不是為了榨幹對方錢财。”
“他看中的是獵物背後的家境和人脈。”溫書易拿起茶飲喝了一口,“張望廷活生生的例子在眼皮子底下,他爹可是副廳級幹部,被拍下那麼污穢的視頻,又趕巧送到親爹眼前,做老子的不撈一下,他自己也要栽進去。”
溫書易看了沈長風一眼,說:“這回親爹也過不來撈人了。”
警三代的光環就是好使哈。
其他人沒有溫書易樂觀,譚振言交代的是一個巨大的,處心積慮構成的利益鍊,利益鍊上的人有背景有人脈,他們有種以卵擊石的無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