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波平穩,畫面終止。
漆夜彩淡然看完這一切:“我怎麼知道這是真的還是假的?纂改曆史,對于聖君來說,并不算難事。”
夜慕燼不甚在意:“信不信随你。”
水鏡消散,細碎的雨珠散落。
漆夜彩下意識伸手接住。
難得夜慕燼真的死了?
不可能吧,他可是夜慕燼,不死不滅的存在,怎麼可能死?
可他若是自毀,聖君易主呢?
漆夜彩還是不敢相信這個荒謬的現實,她不過是從天上到地上的功夫,竟發生這麼多匪夷所思的事。
小徒弟沒了,小徒弟是夜慕燼,夜慕燼沒了,夜慕燼皮下換魂了,小徒弟和夜慕燼都沒了。
聽着漆夜彩活躍的心思,夜慕燼忍俊不禁道:“其實你的那個小情郎,有一種複活的方法哦。”
漆夜彩:“什麼?”
“你很在意他嗎?”
漆夜彩尋思着他怎麼這麼多廢話,跟夜慕燼一樣愛說一些無關緊要的廢話。
“他是我的道侶,我不在意他在意誰?在意你這個妖豔賤貨?”
“嘴巴好毒啊,漆小姐,是道侶,就在意嗎?那不是道侶呢?”
漆夜彩翻了個白眼:“都在意!行了吧?……你能不能别廢話!”
“哦。”沒得到答案的少年顯得頗為蔫了吧唧的,像缺少營養的嬌花。
“如果我跟他一樣蠢得無可救藥,做出那種事來,夜慕燼就回來了。”
漆夜彩:“……”
什麼跟什麼啊?她想罵人了!
一句話槽點太多,漆夜彩一時間不知道該挑什麼說。
“做什麼事情?”
夜慕燼神色莫名地凝望着她。
漆夜彩感覺自己像是被某種陰冷潮濕的東西盯上了,感覺毛毛的。
一道極為冷淡的聲音鑽入耳中。
“什麼?”漆夜彩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了,還是這傻缺存心逗她玩?
“不過呢,我此番前來,就是為了杜絕這一切荒謬的可能,所以,夜慕燼永遠不會出現了,若是漆小姐對他甚是思念,不如自我了斷,陪他下去做一對絕命鴛鴦,我會念在你們情深義重的份上,給你們燒紙的哦~”
夜慕燼忽然出現在漆夜彩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她,神色冰冷極了。
那藐視衆生、高高在上的模樣,似是一切都可以被他輕松碾死。
是令人很不爽的态度。
漆夜彩絲毫不服輸地直視他,冷笑道:“我會先宰了你。”
“好啊。”夜慕燼莞爾,“如果一定要選一種死法,我希望是如此……”
夜慕燼優雅地微俯身,擡手撩起漆夜彩胸前一縷發絲,看着她,眼神極為蠱惑,在發絲上落下一吻。
“——死在漆小姐手上。”
漆夜彩反手就狠狠給了他一巴掌。
“别用他的臉、他的身體,随随便便做這種事!”漆夜彩真的火大。
夜慕燼雖然随心所欲任性妄為,但絕非是這種下流之輩,随随便便調戲人。
一想到他有可能用夜慕燼的身體四處發騷,漆夜彩就忍不住想現在就把他撕碎。
深入骨髓的疼痛,因為女人這不留餘力的一巴掌,緩解了許多。
夜慕燼感到極為舒爽,甚至想要再來幾巴掌,他既嫌棄又惡心地思考着,難道夜慕燼平常就是這樣的心理狀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