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季知緣被鬧鐘吵醒，起來後看到季言坐在沙發上喝着咖啡，她走過去，坐他旁邊，[難得看你今天不加班。]

季言打着手語，[嗯，你今天也不上班？]

[是啊，我今天要去看一個攝影展，岑瑜的弟弟給我票的，你今天不上班起這麼早幹嘛？]季知緣。

季言淡笑了一下，[有事。]

[好吧。]季知緣沒多問，起來去浴室刷牙洗臉，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等弄好看了眼時間已經9點多了。

她跟季言打了一聲招呼，就出門了，走到對面，敲了敲門，等了三秒，林越行開門，站在裡面，平淡地說：“這麼早嗎？”

季知緣說：“看展的時間不是十點嗎？很早嘛？而且......”

“你都已經穿好鞋子了，不就等着随時走嗎？”

她細細打量了他，他今天穿了一件淺白色的毛衣，十一月份，南延還算不上特别冷，她就出門随便套了一件外套。兩人對比起來，倒顯得自己穿的随意了許多。

林越行注意到了她的視線，很快說：“十點的話，那趕緊走吧。”

“.......”

到底是誰給的票.......

他快速出來，季知緣跟在他身後，他個子很高，走路跨的步子也大，沒走幾步，都到電梯口了。

看到他的身影，她想到高中發生的一件事，校運會，是高二。

他們那個班，男生居多，校運會，女子800米她準備報名，她從小就喜歡運動，她想挑戰一下，以前上初中的時候也參加過校運會，她一直都是第一。

下課她跑到盛禮那邊，想讓他也參加，但是他當時以學習為由拒絕掉了。

後來老師來班上說校運會的事情，當時她就報名了，女子800米，而男子1500米報名的人是林越行。還有其他項目的報名，短跑，接力，跳遠......

校運會前一周的體育課，他們兩個會在一起跑步，大部分人對800也好，1500米也好，都是頭疼的，但是就他們兩個把跑步當樂趣。

不過，那會，林越行也不跟她說話，就是兩個人一前一後一起跑，他總是在她身後。

校運會當天，他們穿着班服，是件特别醜的粉色短袖，真的很奇怪，明明所有人都覺得醜，但是最後不知道為什麼就定下來這件。不是普通的粉，是玫粉。簡直醜爆了，特别顯黑，大家都不情不願地穿上。

後來到她800米的決賽，發令槍一響，她開始動作，他們學校高二一共27個班級，他們在18班，高二18班。

她起初跑得不快，但是沒一會就遙遙領先其他人，後來她在一陣歡呼跟熱鬧中，迎來了她的第一名。

休息了一會，她走到旁邊，被一個人喊住。她回頭看到他舉着相機過來，晃了晃相機，“老師讓拍的，班級照片。”

她瞥了一眼，他的班服，到底是底子好，這麼顯黑的衣服，他穿在身上，倒是顯得更白了，她說：“好，你拍吧。”

她淺淺一笑，他拿着相機對着她拍，拍完，她上前說：“你還挺忙的，又要拍照，又要參加校運會，待會你還要跑1500米呢。”

少年低笑，說了一句話，“我會得第一的。”

她當時沒有在意他的話，但是他跑步的時候，她還是去看了，操場上飛馳而過的少年引得全場人的歡呼，她站在旁邊，聽見好幾個女生議論他。到處再問他叫什麼名字。

他跟她一樣，他們身上都有種力量，是陽光，開朗，自信。

就像是一個頻道的上的人。但是他沒有她那麼驕傲，低不下來頭，沒有她身上的一些“臭毛病”他就像沒有任何棱角的自己，溫和的自己，另一個跟她像又不像的一個人。

很快1500米的盡頭，他跑來了第一。

最後他們兩個帶着獎牌回到班級。

老師提議他們兩個一起拍張照片。

用着他的相機，她被老師拉到他身邊，兩具年輕的身體輕輕地碰撞了一下。

她聽到他強烈的心跳聲。

在他旁邊低聲說：“你那麼緊張幹嘛？看樣子也不像第一次得第一的人啊？被人關注緊張啊？”

那個平靜的下午，一陣穿堂風吹過，吹散了兩人的頭發，也吹亂了少年的心。

随着相機“咔嚓”的聲音，結束了拍照，她才聽見他笑着說：“賺到了。”

林越行按到負一層，季知緣突然問：“以前高中參加校運會的獎牌你還有嗎？”

“怎麼？”

季知緣一笑：“沒事，随便問問。”

林越行說：“你想到了什麼？高中的事情？”

季知緣一愣，“反正不是我倆的事情。”

電梯很快到了負一層，林越行先一步出去，“我們倆倒是有的能說啊。”

季知緣沒接話，上了他的車，展會的地方離他們住的地方不算近，開車花了半小時，到那邊剛好。

進去之後，裡面人不多，零零散散的人，很多照片，挂滿在牆上，季知緣一一看着，走了一會問：“哪些照片是你拍的？”

“你猜。”他說。

季知緣說：“我不猜。”

“那我不告訴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