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上挂滿了星星,滿天星河美如畫,星星近的好似能觸手可及,可一想到這些都是人造星,就是對着許願,也沒有藍星上許願的味。
我萬分惆怅。
一夜無眠。
第二天,我平躺在病床上,雙手交疊搭在腹部,睡得十分安詳,安詳的醫生看到我的時候差點以為我沒氣了。
直到我翻了個身,消除了這種誤會。
男醫師眼皮跳動的速度緩了不少,不知道為什麼自從昨天這個病人從昏迷中醒來後,他就有種不詳的預感。此時此刻他見我情緒穩定了不少,雖然眼袋略黑,但選擇性無視,所以等下午檢查結果出來後,他和我提了出院的事。
“你的身體沒什麼問題了,随時可以出院。”他暗示道。
“我的失憶症是怎麼個事?”
“建議修養,會有恢複的一天的。”他繼續暗示。
他的意思是失憶症需要靠養,醫生治不了,我在家吃藥和住院也沒什麼區别。
我若有所思,覺得有理,既然醫生都沒法治,那我還是不告訴他我其實已經記起來了一些了。
畢竟記不記得起來這病房我都住不下去了,因為我知道,我的賬戶裡沒錢了,再在醫院住下去醫院就要倒貼錢給我了。
資本家現實的很,才不會做賠本買賣。
想到這裡我又開始懷念藍星的醫保了,看病可以報銷好大一筆錢呢。
下午,我就辦理了出院手續,看到賬單尾巴上那一大串數字後,我瞪大了雙眼,顫聲:“……有醫保嗎?”
對方說:“有。”
我頓時大喜:“給我報銷!”
對方又說:“已經給你報銷了。住院十天共計花費13萬星際币,概不賒賬!”
我傻了:“13萬?賬單上寫着15.6萬星際币,你昧了2.6萬!”
好氣,差一點就沒發現我多花了2,6萬的星際币。
坑我可以,但不能坑我的錢啊!
呸!黑心醫院,等會兒就去政府舉報!
面對義憤填膺的我,那人很平靜地瞥了我一眼,眼神裡帶着淡淡的鄙夷,态度莫名高傲。
他說:“賬單沒錯,你是alpha,按照星際法各項費用就是要給你打十二折。”
十二折?
我反問:“誰是alpha?”
他說:“你。”
我想也不想道:“怎麼可能?我是beta……”
他轉過頭不看我了。
表演沒有觀衆觀看,身為主角的我也沒有了動力,闆着臉拿出公民證仔細看了起來,當看到性别一欄大大的“alpha”字眼時,我差點悲憤出聲。
草,搞什麼?還真是alpha。
我一點也不喜歡alpha,六中性别裡我最喜歡的就是beta,因為beta和藍星人最像,我能在他們身上找到歸屬感。
至于alpha和omega,我稱前者是冤大頭,後者是金絲雀。
因為這個世界的alpha擁有整個社會大部分的頂級資源,但omega卻因為沒有足夠的能力承擔社會責任,所以政府就把omega需要承擔的部分社會責任轉移到了alpha身上,就比如醫保。omega看病用醫保能報銷總額的百分之八十,而alpha看病就要花費高出正常價格的百分之二十的星際币。
衆所周知任何決策都不能滿足所有人的喜好,alpha中有80%左右的富人,還有5%左右的窮人。沒有人會關心那5%的人是怎麼想的。
我也不關心,可是如果我是那5%裡的一個的話,我就有話要說了。
狗shi的alpha稅!
我在心裡大喊,越想越氣,昨晚的悲傷席卷而來,對這個世界無比失望。。
我灰溜溜地走出醫院的大門,來的時候我還是小有家産的,回家時我變成了全身上下隻有35星際币的窮人,連買個煎餅果子都不能選擇加蛋。
煎餅果子什麼都不加30星際币一個,加一個蛋單價加6星際币。
未來的物價瘋漲,通貨膨脹也很嚴重。
吃不起。
我摸着幹癟的錢包,腳步無比沉重。
沒關系,不要灰心,我還有家,要相信家裡會有吃的。
于是我回家了,可當我循着模糊的記憶找到我的家後,我被那堪比毛坯房的建築震驚到了。
灰樸樸的筒子樓,昏暗狹小的樓梯道,還有兩邊畫滿了塗鴉和髒話的牆壁……
都是未來背景了,貧民窟這麼古老真的合理嗎?
我在心裡腹诽。
沒人會回答我,而這裡再破再小也是我在這個世界的唯一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