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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Chapter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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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情地撫摸着荊棘叢裡一副巨蛇的骸骨,作勢要親吻蛇頭。而包圍着他的荊棘愉悅地舞動着,将尖刺探入獵人的皮膚,吮吸他的鮮血。

獵人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癟下來,湯姆被這副景象弄得毛骨悚然,見實在喊不回人,隻能退而求其次,搶過獵人的包就跑。

石壁上的根須活物般蠕動起來,慢慢往中間收縮,要擠死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類。但湯姆個子小,又是慣偷,身手靈活地從根須的縫隙中溜了出去。

直到雙手感受到雪地的涼意,他才将整個身子翻了上來,背後糾纏不休的根莖像是被某種力量束縛住,根本無法沖出那道狹窄的裂縫。

湯姆躺在雪地上,抱着獵人的包,筋疲力盡地喘息。

片刻後,他懷着激動的心情去翻手裡的包。赫裡斯陷落在那樣一個詭異的地方,兩人一同進入邦德森林時更是沒有人看見。

他親眼看到了獵人把錢袋放到了這個包裡!什麼金币都是虛的,女妖是個人類無法對抗的怪物,虛無缥缈的金币哪有現成的錢重要?

包有些重,但是沒關系,他知道赫裡斯把武器和工具也放進了包裡。

隻是……這個形狀似乎有點不對勁……

赫裡斯的工具裡,有這麼柔韌的東西嗎?

他打開包,暴風雪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停了,清澈的月光照亮了裡面盤踞的蛇,蛇轉過身,露出盤在身子底下的人類頭顱。

森林中有慘叫響徹,接着是咀嚼骨頭的咯吱聲,最後慢慢地,顫抖的枯枝歸于寂靜。

赫裡斯發誓,那是他見過的最美麗的女人,或許連遙遠皇宮中的公主也沒有這樣的美貌。

那是多麼柔弱的神情,多麼楚楚可憐的一張臉,眼中噙着流轉的波光,月光下胴體美妙,流水淌過肌膚,折射出某種神聖的光澤。

他情不自禁走上去,女人摟過他蒼老的脖子,作勢要親吻他的嘴唇。他将手往下伸,想将女人橫抱起來,卻摸到一條光滑的蛇尾。他卻不覺得恐懼,滿腦子都是女人絕美的容顔和哀傷的神情。

懷中佳人朱唇輕啟:“我美嗎?”

赫裡斯癡癡點頭,正欲俯身,女人卻把手指點在他嘴唇上:“可是你們男人,一邊說着愛我永不變,一邊又将我囚禁,剖出我的心髒,抽取我的血液,分食我的肉,用我的鱗片裝飾永生的冠冕。而你,肮髒的酒鬼,卑賤的賭徒,為了金錢而來。”

“該付出代價了,撒謊的小醜!”

幻夢破碎,蛇的白骨上生出血肉,赫裡斯才注意到自己的處境,找不到包也找不到湯姆,隻能怒罵該死的小偷,同時奮力分開荊棘叢,摸出身上僅剩的一盒火柴,擦亮火光扔了出去。

這微不足道的光芒卻将複蘇的巨蛇震懾住了,赫裡斯奮力往前跑,身後燃起沖天火光。

荊棘、巨蛇和通道中的根須都因為火光退卻,痛苦地哀嚎翻滾,蜷縮成一團。赫裡斯幾乎是暢通無阻地跑出了通道,撐着雪地把身體翻了出去。

他的包和錢袋正散落在雪地上,周圍似乎被什麼猛獸肆虐過,能看到血迹和吃剩的骨頭——大約半小時前,那攤東西叫湯姆。

後有巨蛇,前有猛獸,赫裡斯不敢逗留,簡單撿了東西就趁着暴風雪停下山。

第二天,他拿着剩下的錢走進賭場,花了個精光,順便向周圍人吹噓自己的傳奇經曆。賭場老闆為了聽完他的故事,今天沒讓他輸得太快。

直到最後,錢袋已經變空,他下意識從口袋裡往外掏東西抵賬,竟然真的掏出了一片鱗。

“這就是女妖的鱗片吧?”有人驚歎道,“赫裡斯,你的鱗賣不賣?我出一個金币。”

赫裡斯已經聽不清人群在說什麼了,他滿心滿眼都隻有那片鱗,籌碼和空蕩蕩的錢袋都不管了,小心翼翼把蛇鱗捂在胸口,就往過去曾是他家的房子走去。

房子裡已經有人搬進來了,被他拿着劍砍了出去。那人罵罵咧咧,一轉頭就往鎮子的方向走——他家有親戚在鎮子上當兵,剛好能帶人管教一下老赫裡斯。

很快,赫裡斯就被人從屋子裡拖出來打了一頓。打鬥時,那片鱗脫手了,他撲過去搶,卻被房主的親戚先一步撿了起來,對光端詳了片刻:“這是——”

達官貴人們震動了,誰也沒想到赫裡斯能真的帶回女妖的鱗片,他們用聖水鑒定過,鱗片上确實有非人的氣息。這代表傳說是真實的,邦德森林中真的居住着這麼一個女妖,無論是死是活,至少屍骨存在。

老爺們命人将赫裡斯押了上來,妄圖從他嘴裡問出更多問題。可失去了鱗的赫裡斯已經陷入了癫狂,嘴裡翻來覆去“還給我”和“湯姆死了”。

老爺們見實在問不出什麼,隻能失望地讓人将赫裡斯帶了下去,而他嘴裡那些反複念叨的瘋話反而成了定罪的證據,教士們推測是他害死了湯姆,以殺人罪的名義把他關入教堂下的地牢,願禱告聲洗淨他的罪惡,讓他死後的靈魂回歸天堂。

或許真是受到洗禮,被關入地牢後,赫裡斯漸漸清醒過來。

老爺們不死心地看過他幾次,可隻要一提到那片鱗他就又開始發瘋,直到從某個人嘴裡說出米拉雅這個名字,赫裡斯開始瘋狂地對米拉雅示愛,稱呼她為“早逝的愛人”和“迷人的怪物”。

見實在問不出什麼,達官貴人們隻好失望地離開了鎮子,連帶所有的饋贈一起。而赫裡斯的牢房也被獄卒漸漸遺忘。

直到教堂廢棄,赫裡斯依舊不知疲倦地在牢房的牆壁上寫啊寫,訖語和清醒時的記錄混合在一起,從牆壁到地闆,再到天花闆。在這種無止境的記錄中,他能挺直雙腿,收縮身體,将脊柱彎到貼近地闆的角度。

他指尖的傷口無法再愈合,變成了森森的白骨,但沒關系,這更便于記錄。

直到林理枝他們打開牢房的門,赫裡斯已經維持着記錄時的姿态死去了。牢房中沒有鏡子,因此他也不會看到現在的模樣,更不會發現——自己這畸變的樣子,是有多像一條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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