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爾伯特看了看時間,在三方會議頻道裡給自己挂了一個“工作中”的标識。該出發了。
離開自己的内部空間,基爾伯特拍了拍身上在後台蹭到的灰。伸手握住帷幕,猛然向斜上方一揮,力度恰到好處,厚重的帷幕像戰旗一樣氣勢磅礴地被展開。
頃刻間,無數聲音畫面湧入基爾伯特的世界,龐大的信息量沖擊着基爾伯特的眼睛。
“诶,還好嘛。”基爾伯特抖了抖身邊的帷幔,動作透着些尴尬的意味,之前做了那麼多準備,結果真的進入了這麼多人的場面,情況還挺好。當然跟着每個人的文字确實很多,無數聲音貫入基爾伯特的耳朵,但基爾伯特的系統并沒有因此爆炸,信息都清晰明了地展示在那裡,基爾伯特随時都能讀取。基爾伯特想要聽清會場裡某個人的對話,效率也比之前高的多。
基爾伯特順勢找了找羅德裡赫在哪裡。
“咦,怎麼在樓上了?”基爾伯特很意外羅德裡赫對這個熱鬧的交易市場沒有興趣。在基爾伯特現在的視角,這個任務無聊又不用實際的結果,他還以為羅德裡赫會在會場裡好好逛一逛,明明下午的時候,羅德裡赫對市場還是挺感興趣的。
“不管了,先去回合。”基爾伯特丢開疑惑,向前邁開了步伐。“诶不對,得先想想拿什麼充作瓦西的遺物。”基爾伯特邊走邊頭謀劃着,還在三分會議頻道裡,圍觀赫爾曼和埃科爾特的對話。即使是這樣的多線作戰,基爾伯特現在也能輕松應付了。
沉重的帷布還在慣性作用下猶自晃動着,倒計時五分鐘的内場依然喧鬧一片,根本沒有人注意到剛才角落裡的這點動靜。
“發燒有時也是一種防禦。”另一頭的埃科爾特已經開啟了宣教模式,“當身體認為需要清除病菌或者急需休息的時候,就會啟動提高體溫這種防禦機制”。
“目前,體溫還沒超過39℃,我的建議是監測體征的同時給勞拉補充水分,讓她好好睡一覺。”埃科爾特作出了建議。
“真的隻能這樣幹等嗎?”赫爾曼的目光就沒從病人身上挪開過。
赫爾曼的話,任何一個醫護人員聽了都要生氣,什麼叫隻能幹等,把他們的幾乎不間斷的工作當成空氣嗎?尤其是涉及的病人也是他們的朋友。
埃科爾特難得地從心底湧出一股憤怒,這股怒氣連遠程連線的基爾伯特都感受到了,正在行走的基爾伯特一把捂住同時挂在頻道上的肥啾的喙。現在可不敢打擾那兩位。
“雖然我沒有處方權,但我相信這是最合理的處理方法。如果懷疑有其他的疾病,也要等這次病程平定了之後,再去醫院就診。”埃科爾特還是第一次說話這麼硬氣。
‘赫爾曼應該要質疑為什麼現在不去醫院了?’基爾伯特邊圍觀,邊猜測起赫爾曼的反應。‘然後埃科爾特該罵過去,不知道現在醫院都爆滿了嗎?!’
“我現在就可以帶她去醫院!”赫爾曼的注意力隻在勞拉身上,并沒有追着埃科爾特反駁。而埃科爾特的态度也大大出于基爾伯特的預料。
“幾天前才出現了毒氣事件,醫療資源正是短缺的時候,去了也等上幾天才能就診,勞拉還不能好好休息。”埃科爾特的解釋理性又實際,似乎剛才隻是輕輕怒了一下。
‘原來是這樣。’基爾伯特點了點頭,剛才他漏算了他們和病人之間的關系。比起會跟陌生人拍桌吵架争個高低的基爾伯特,那兩位機器人似乎更加沒脾氣,也可以說,當出現了一個吸引了他們全部注意力的人,他們就分不出更多的注意力去在意别的事。不像基爾伯特,都跟人吵的不可開交了,還有空餘去思考其他的事。
今天之前基爾伯特就能達到這個境界,今天之後……
基爾伯特伸出意識戳了一下内部頻道裡投影在眼前的兩個幻影,基爾伯特很好奇對這兩位他本就熟悉的同類的解析,能給他什麼樣的驚喜。
埃科爾特和赫爾曼的腦袋旁邊,當即也冒出了同款文字框。兩位原裝機器人能顯示的當然沒有一身補丁的首領多,文字框裡占據了最大字符的是兩個百分比,基爾伯特看着兩個各自逼近了百分之九十的數字,愣了一下。
這是赫爾曼和埃科爾特現在各自性能資源占用的比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