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守玉吸着氣，聲音悶悶的，“反正你已經看過了……”

宿曚看不見他的表情，但能聽出他的不對勁，在宿曚面前，喬守玉總是會把玩着他手中的拐杖，現在是少有的情況。

及至床上，喬守玉被放了下來，衣袍微敞，身形清瘦，微彎的腰背顯着隐約的脊柱，他低着頭，黑發淩亂，他的皮膚很白，因此也令膝蓋上的新傷舊疤看着更觸目驚心。

喬守玉說：“不小心摔了一跤。”

宿曚呼吸一窒，很快恢複理智，他手法專業地檢查了下傷勢，幸好沒摔倒骨頭。

男人很快起身，走前又将疊好的被子圍在了喬守玉身上，現在對宿曚來說還不算冷，而且他沒有開空調的習慣，“坐着等我一下，我去拿藥。”

好在宿曚搬家時一并将藥箱帶了過來。

上藥時宿曚冷靜下來才發現喬守玉膝蓋上的新傷劃破了口，皮肉隐約外露，泛着白，顯然是摔倒後又繼續洗澡，宿曚不敢深思喬守玉當時是怎麼若無其事洗完澡的。

宿曚就着半蹲的姿勢給喬守玉上完藥，原本是不想說什麼，見對方一副可憐的模樣他還是忍不住問了句，“不疼嗎？”

喬守玉沒有說話。

“遇到了事情可以叫我，我就在隔壁，我們離得很近的。”宿曚心軟的說。

“抱。”

喬守玉抱住了宿曚，過于漂亮的臉上面無表情，眼睛緩緩才眨了一下，裡面卻滿是偏執與瘋狂。

藥膏的味道很濃厚，宿曚與喬守玉的身上均沾上了這種味。

房間裡寂靜無聲，他們擁抱了許久，在喬守玉松開手後，宿曚起身推開了一道窗戶縫隙，外面的冷水拂過他的臉上，宿曚靜靜看着窗外的景色，眼底神色不明，過了好一會他掩飾好情緒回身。

屬于吹風機的白噪音在房間裡響起，溫熱的風穿過宿曚的手指吹在頭發上，喬守玉閉了閉眼，模樣安靜。

經此一事，宿曚不放心讓喬守玉一個人睡覺。

給喬守玉吹完頭發後，宿曚倒也沒有繼續處理工作，他拿了本之前未看完的書坐在床上。

喬守玉睡在他邊上，見宿曚不理他，他伸手扯了扯宿曚的手，在宿曚看過來後，他說：“我想聽你念故事。”

對方一副認真柔軟的模樣，絲毫看不出先前做錯過事。

宿曚好脾氣的換了本書，給他繼續念着上次沒讀完的故事。

漸漸地，外面的風雪停了，喬守玉似乎也睡着了。

男人起身關了燈，再次回到床上時一具柔軟的身軀靠了過來。

“宿曚。”喬守玉的聲音十分清醒，黏黏膩膩。

即使處于黑暗中，宿曚也依舊隐約知道對方此刻的表情，應該是興奮瘋狂又格外偏執的模樣，這樣的喬守玉是十分漂亮而有鋒芒的。

宿曚十分了解喬守玉，就像喬守玉清楚知道宿曚的脾氣一樣。

控住對方向下摸的手，宿曚輕歎了聲，微不可察，他認真的說：“……寶寶，你應該知道我在生氣。”

喬守玉俯身不斷輕吻，細細密密的吻帶着溫熱的氣息，肌膚與肌膚相貼，他們仿佛無比親密。

宿曚感覺到有冰涼的液體落下，順着他的臉滑落，他聽見喬守玉用低啞的哭聲說：“宿曚，做錯了事是要受到懲罰的吧。”

“你懲罰我吧……”

他明明是在哭，可又像是在笑。

兩人的氣息交融，宿曚終于給出了回應。

……

外面的風雪早已停息，窗外一片恍白，樹梢枝頭挂着沉甸甸的雪，積攢到無法承受的地步時就會墜落于地。

房間裡不斷響起細碎的嗚咽聲，隻有在這時喬守玉才會掉着眼淚跟宿曚說好痛，摔倒時很痛，做手術的時候也很痛……他一邊委屈一邊又興奮……喬守玉其實一直都很怕疼。

天色黯淡将明，灰蒙蒙一片。

喬守玉終于累了才停下來靠在宿曚身上，他的眉梢眼角泛着殷紅，眼底洇濕凝滿霧氣，面上帶着餍足與殘餘未盡的興奮情.欲。

他對宿曚說：“宿曚，我好愛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