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瑾還在抽噎着,視線一轉面前卻忽然變成花紋繁複的大鐵門。
耳邊靜悄悄的沒了水聲,衣服也好端端穿在身上沒有任何打濕的痕迹,江瑾獨自站在大廳門前儀态整潔,唯獨身上依舊帶着難堪的癢,讓他腿軟的幾乎站不住。
這個變态。
江瑾咬牙切齒的後悔,難怪大家都怕見到這幅畫,少年被關了太久已經心裡變态了,會不會對每個人都這樣欺負啊。
想到銀發少年最後在他耳邊說他的秘密在自己身上,江瑾已經有點不信任他了,狐疑的在身上摸索,片刻動作頓了頓,耳根瞬間通紅。
他捂住臉,連呼吸都亂了許多。
怎麼少了一件。
衣服褲子都還回來了,可内褲真的被搶走了,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啊。
江瑾從來沒被人這麼對待過,連學校的那個變态都沒這麼過分,他在原地郁悶了一會,又隻好老老實實去衛生間檢查。
為了早日查到副本秘密,就算他覺得銀發少年大概率是在诓他,也不得不去好好檢查一下。
一樓衛生間内,江瑾尴尬的拉開衣服褲子,小心翼翼檢查少年有沒有在自己身上留了什麼。
昏暗燈光下雪白膚肉若隐若現,江瑾好不容易平息的情緒更激動了。
紅了,到處都被弄紅了。
他胡亂摸索看看兜裡有沒有塞東西,東西沒找到,倒是在腿上好像看到有行字,然而在後面他看不到。
江瑾咬着牙,氣呼呼的将手機伸進去拍了一張。
照片在亂糟糟的褲子裡定格,纖細的腿白膩的驚人,黑色小字仿佛落在雪中,勾勒出濃墨重彩的對比色。
【我很想你。】
江瑾:“……”
他沉默無言的收起手機,指尖卻不知道怎麼了,仿佛有肢體記憶一樣無比熟練的将照片分享給微信聯系人。
江瑾臉一下子紅了慌忙撤回,誰知剛撤回還沒等他看清發送對象是誰,好端端的手機竟然沒電直接黑屏了。
怎、怎麼回事。
江瑾懵了。
也不知道剛才發給了誰,對方看到沒有,不過他撤回的那麼及時應該沒看到吧……
不管怎麼說這也太尴尬了。
江瑾不能抱僥幸心理,趕緊揣着手機往外走想回家充電,一低頭這才發現手腕上竟然也有一行字。
他這次不敢拍了,湊到燈光直射處伸胳膊仔細看。
【每晚七點七樓最裡面的房間,我在那等你。】
啊,誰還敢找他。
江瑾還以為能得到副本秘密呢,看到這句話頓時郁悶的把手伸在水龍頭下用力沖洗,正氣呼呼洗着忽然反應過來。
诶?每天晚上七點他在七樓,不就說明那時候他不在407房嗎。
這個副本的玩家他還沒怎麼接觸,但仍然記得昨天有兩個玩家闖進407失蹤了,現在想想沒準是銀發少年把人藏起來了,惡劣的阻止别人調查。
那麼如果玩家知道了銀發少年的作息,豈不就能避開他重新調查407了?也省得玩家被他欺負。
江瑾立刻烘幹手想找到玩家告訴這件事,然而目之所及大廳空空蕩蕩的一個人影都沒有,連往日在前台值班的小護士都不在。
要不他把消息寫下來放在一個玩家肯定能看到的地方吧,可是哪裡能看到呢。
江瑾忽然想到系統給他放置紙巾的任務,既然系統安排他做這件事,那麼待會可能會有玩家路過這裡,便快步轉了個彎朝不遠處的花瓶走去。
與此同時,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回蕩在整個走廊。
“救命啊啊啊!快救我她要吞了我!”
兩條穿着牛仔褲的長腿倒豎着亂蹬,血流噴湧,男人倉皇的聲音凄厲而無助,偏偏就在一門之隔的辦公室内,五個穿病号服的玩家死死捂住自己嘴,透過玻璃窗目眦欲裂的看着這一幕,可誰都不敢出去。
因為吞掉玩家一半身體的,是一隻巨大的女人嘴。
那張黑漆漆的嘴裡湧出無數根紅色長頭發,像花一樣四散綻放着,一根長長的白色脖頸組成根莖,插在女人笑眯眯的頭上,乍看像一顆碩大的花瓶。
此刻花瓶開得極豔,男人的兩條腿組成花蕊,正被兩排尖牙瘋狂吞咽着,周圍兩根長長的頭發優雅的拎着張紙巾,像是準備飯後擦嘴。
“啊啊啊救命!”
江瑾剛拐了個彎就隐約聽到有什麼聲音,好像是有人在呼喊,不過畢竟是在精神病院嘛有人叫喊太正常不過了,以前也經常聽到。
他還惦記着手機充電的事,便加快腳步朝花瓶那邊走。
一看到花瓶,江瑾精緻的臉上立刻綻放笑容。
花瓶裡的花竟然開了,紅豔豔的好漂亮。
他還記得這株花是前台總能碰面的小護士養的,她沒有種花的經驗不知道該澆多少水,經常是江瑾幫忙澆,此刻他看到開花了特别欣慰。
可惜小護士不在這裡,不然她肯定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