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瑾快步走過去準備寫紙條,發現剛才放在這的紙巾還在原位,似乎沒有被人動過。
還好玩家好像還沒來,他沒有多餘的紙就抓緊時間在台面上寫下了407的作息,再用紙巾蓋好。
結束後正要走,忽然發現花似乎動了一下。
準确說不是花動了,江瑾皺眉看過去,忽然看到花芯裡有個小蟲子,腿亂蹬着往裡鑽花瓣也在搖晃。
江瑾可不希望好不容易開的花被蟲啃了,然而他也實在沒法忍着惡心直接用手抓蟲子。
左看右看,他拿起那張幹淨的紙巾去抓小蟲。
咳咳,系統隻說讓他放張紙,沒說放了之後他自己不能用吧。
江瑾笑眯眯的拿着紙巾,小心翼翼又精準的一下摘掉小蟲,花瓣輕輕搖晃,像是有些喜悅。
而就在一道門對面,五雙遍布血絲的眼睛陡然睜大。
他們驚恐至極的看到一位漂亮到無與倫比的少年走過來,跟那花瓶女鬼打了個招呼,然後嫌棄的用紙巾包着手捏住玩家褲腳,像對待一隻蝼蟻輕松将人拔下來,随手将頭插在垃圾桶裡。
輕飄飄的一聲,如同紙巾落入桶裡,仿佛隻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卻怪誕又荒唐。
甚至花瓶女鬼到嘴的零食被奪非但沒生氣,反而羞澀的紅了臉,血盆大口越裂越大笑哈哈,然後控制不住害羞的用頭發捂住嘴,變回了最初的花瓶模樣。
所有玩家驚呆了。
這、這得是什麼等級的boss才能做到這一點。
他們死死捂住嘴不敢發出任何聲音,但凡少年起了一絲殺心,沒人能在從他手上活着離開。
這就是最終大佬的實力嗎。
連在垃圾桶裡倒栽蔥的玩家都震驚的忘了掙紮,直到少年哼着歌走遠,晦暗的大廳才終于漸漸恢複光亮。
……還好、還好他好像懶得理他們。
幾分鐘後。
江瑾緊張的不停唱歌打氣,幾乎是用自己這輩子最快的速度跑回了家裡,立馬充電。
不行了,他得知道照片發給了誰才行,雖然撤回的及時但萬一真被人看到了呢,那也太社死了。
雖然被質問的話可以說是網圖,可他為什麼保存發送這樣的網圖也很奇怪。
江瑾着急的原地踱步開機,這輩子從來沒覺得手機開機是這麼慢的事。
偏偏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江瑾糾結了一下,隻好放下手機去開門。
門開了,俊美如雕塑的西裝男人站在門外,身材宛如最頂級的模特。
他高大身軀遮住燈光,黑發向後梳露出冷白面龐,輪廓收窄高鼻薄唇,完美到沒有絲毫缺陷,像機器人一樣透着薄情寡欲。
此刻男人黑壓壓的眉眼望過來,平靜如湖水卻深不見底,就算沸騰着狂風暴雨也看不出來。
分明是他敲的門,卻不說話隻是一直看着江瑾。
江瑾驚訝了,自己這位完美鄰居向來注重私人空間,與他的交流最多隻維持在小花園和豪車裡,其餘地方從不靠近,今天怎麼突然來找他。
是因為玩家的事嗎?可能是玩家打擾到他了?
江瑾立刻客氣的問:“你好,請問有什麼事嗎?”
軟甜嗓音回蕩在近乎凝固的空氣中。
江瑾站在柔和燈光下,美得像單薄的蝶翼,輕飄飄的仿佛随時都要消失,怎麼也抓不住。
季自行眉頭深深擰緊,手背匍匐的青筋逐漸明晰。
江瑾話落就見鄰居非但沒說話,英氣劍眉反而皺緊,瞳孔壓抑出深濃駭人的黑色,幾乎要将人吸進去。
江瑾還是第一次看到他臉上有表情,那種冷漠的平靜幾乎被打碎了。
他有些無措,鄰居看起來似乎很生氣。
他下意識回頭看了看小花園,花都好好種着似乎沒有什麼藥麻煩鄰居的,想了想他直接問。
“是有關新鄰居的事嗎?”
見他不回答,江瑾試探:“水管堵了?”
話落他又覺得不能,這棟公寓的質量很好,從來沒有這些毛病。
想到最近A市節節攀升的房價,江瑾最後小心翼翼問:“是房東要漲房租嗎?我——”
“江瑾!”
季自行終于忍無可忍打斷他。
他高大身軀一步步逼近,俊美的面龐凝固着入骨的恨和某種别的情緒,近乎惡狠狠盯着身前模樣懵懂的少年,眼底寒潭如火山噴薄而出。
“你不是已經提分手了嗎,為什麼給我發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