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凝然給一旁的小月使了個眼神:“小月,快把柳姑娘從地上扶起來,别在地上着了涼。”
小月去拉扯在地上的柳昭昭,期間多次碰到傷口。
柳昭昭疼得亂叫。
“松手,你弄疼我。”
葉凝然看熱鬧不嫌事大:“姑娘,怎麼如此嬌氣?若一直躺在地上落下病根,可怎麼好?”
一番折騰後,柳昭昭還是被小月拖上了床。
葉凝然領着小月出門。
顧長淵正站在籬笆前面,反思自己的行為,方才若不是葉凝然攔着他,他真要犯錯誤。
他看了一眼葉凝然,感激的話,他說不出口,最終隻變成了一句:“天色不早了,早些回家吧。”
葉凝然沒有恢複,默默跟上顧長淵的步伐,兩人乘馬車回顧府,一路無言。
到了顧府門口一下馬車,兩人各回各的院子。
葉凝然看了一出好戲心中很是喜悅,更讓她高興的是柳昭昭如她所料一般,打翻了金瘡藥。
柳昭昭沒有猜錯,金瘡藥的确被她做了手腳。
她在金瘡藥裡添加了可以使人行動緩慢變呆變傻的藥粉。
藥粉無色無味,混在其他藥物中極其不易被發現。
揮發性極強,一旦灑落整間房間一個角落都會布滿。
他們在房間裡呆上半個時辰,不會有什麼影響,若日日夜夜都呆在房間裡,呆上半個月左右便會初見成效。
柳昭昭的父親每日都會外出賣豬肉,晚上才回家睡覺,影響不大,所以會受影響的人隻有生病卧床的柳昭昭。
上一世,柳昭昭給她下毒。
這一世,她也要讓柳昭昭嘗嘗被人下毒的滋味。
計劃一切順利,葉凝然心情大好,吩咐廚房多做了幾道愛吃的小菜。
等到晚上時,廚房的菜才剛送到飯桌上。
房裡的下人來通報:“夫人,老夫人有請。”
惡婆婆找茬,葉凝然絲毫不怕,不緊不慢的用筷子夾起桌上的菜肴,一口一口放進嘴裡品嘗。
吃到差不多才不緊不慢的起身往牡丹苑走。
葉凝然一進屋便看到顧老夫人坐在太師椅上,面色鐵青,嘴角微癟,眼神晦澀。
通常她這副樣子便是要開始擺長輩的譜。
葉凝然出生侯府嫡女,身份高貴,顧老夫人卻總認為可以憑借婆婆的身份壓制她。
顧長淵坐在右手邊,神色木然,一臉冷冰冰。
“婆母喚我有何事?”
顧老夫人張嘴便罵:“虧你還是大戶人家養出的女兒,做人兒媳每天晨昏定省都規矩不知道?”
葉凝然不慌不忙,找了一把椅子坐下:“原來是為了此事,婆母難道忘記了?是你自己說不需要我早晚請安。”
“你胡說,分明是你自己偷懶,不懂規矩,還想把事情賴在我頭上。”
“婆母,我成婚第二日向您敬茶請安是您說一兒子離去,心中傷痛,不想見我。讓我以後也不要去。”
“你胡說。”顧老夫人極其激動,拍桌站起。
當年洞房之夜,顧長淵不願行周公之禮,在新房中枯坐一夜,次日清晨,跨馬離去。
葉凝然心中郁悶難當,依舊照着規矩去給婆母敬茶,沒想到又遭到婆母刁難,茶飯不思了一段時間。
顧長淵護母心切:“母親說話,你何必撒謊反駁。”
“将軍成婚第二日一早,便遠赴邊疆,又怎會知當時的情景?不知實情又怎斷定我在說謊?”
“焉知不是婆母因為二爺被送回老家的事而遷怒我?”
葉凝然一連幾個反問。
顧長淵不知如何回答。
他的确在成婚第二天一早,遠赴邊疆,連多一個眼神都沒有留給葉凝然。
自然不可能知道敬茶時的情景。
母親向來偏堂二弟,确實也因二弟回老家的事情,心中不痛快,不光是對葉凝然這個兒媳婦就連對他這個兒子也頗有怨念,隻是沒有展現。
“母親是長輩,晨昏定省是我們做小輩必須做的事情,從前我在邊疆有很多事都未能顧及,從明天起你我夫妻二人一起早晚問安。”顧長淵此番言論給了雙方一個台階下,既維護了母親的顔面,又給了葉凝然安撫。
若是換了上輩子的她,聽到一句你我夫妻二人一起問安便要開心的飛起來,找不到東南西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