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父最後一個出來,蕭曦躲在門口,跳出來吓蕭父,“阿爹。”
蕭父出來之前,就被東方卿告知蕭曦在門口,顯然沒有被蕭曦這種小兒科的把戲吓到,拍了拍蕭曦的肩膀,“曦兒,在宮裡面怎麼樣,住的還習慣嗎?”
“你不用操心,陛下對我挺好的。”蕭曦扭頭看往外面走的那位在禦書房内跪下的那位大臣,問,“阿爹,剛剛被訓斥的那位是誰?”
“武安侯。”
蕭曦追問:“他為什麼被斥責?”
“朝堂的事,你就别問了,省的給自己惹事。”蕭父顯然不想告訴女兒,“對了,曦兒,平日在陛下面前還是謹慎些,别把家裡的那□□到宮裡面。”
蕭曦好奇:“阿爹剛剛在裡面是察覺到什麼不對勁的?”
蕭父歎氣,“陛下他雖然年輕,但内心的城府卻不低。”
蕭父想起剛剛東方卿突然間的喜怒無常,就開始操心。
武安侯剛剛提了主張和力真戰争,卻直接被皇帝拿讓武安侯女兒去和親堵了回去。
當皇帝這樣還好,但是作為夫君,絕對不是一個好人選。
如果有的選,他當初根本就不會讓他的女兒進宮,在宮外招一個贅婿進來多好,非要去攀龍附鳳。
蕭父注意到蕭曦身後的小赤狐,“這是什麼東西?”
蕭曦蹲下,撓着火火的下巴道:“好好說話,什麼什麼東西?這是你的外孫,我的好大兒,火火。”
蕭父被蕭曦的無賴話噎住,隻說了句“什麼火火水水,沒大沒小的。”
“來,火火,給外公打個招呼。”蕭曦抱起火火把它塞到蕭父手中。
蕭父有些無措的抱着小赤狐,懷中的小狐狸也不吵不鬧,安安靜靜的,蕭父撇撇嘴,“它都比你安生。”
和蕭父簡單寒暄完,蕭曦便帶着火火進去。
火火還是更熟悉東方卿一些,剛拐進門,便從蕭曦手中掙脫,沖向東方卿,利落的跳到他的懷裡。
蕭曦看着這一幕,想起東方卿那一瞬而過的狠戾,心裡搖了搖頭,覺得自己想多了。
動物對一個人的磁場是很敏感的,但是火火對他卻十分親近。
蕭曦坐到蕭父坐的位置,“我今天來的時候,你派來的那個女官專門把錦鯉給留了下來。嗯……某人之前不是說自己很寬宏大度的嗎?現在這是怎麼了?”
東方卿輕笑一聲,“我平日裡太忙,你又太過于受歡迎,想着将這小赤狐送給你,平常你看見他就可以想到我。”
蕭曦仰頭歎道:“沒想到你居然這麼狡猾。”
東方卿:“愛妃現在才知道,可惜已經晚了。”
蕭曦手帕掩面,佯裝哭泣道:“最是薄情郎,看樣子我這輩子隻能認命。”
東方卿被蕭曦的戲精模樣搞得哭笑不得,反問道:“薄情?你确定是我薄情?”
蕭曦一聽這話就知道東方卿在暗指譚溢之的事情,立馬求饒:“是我薄情,您一片真心情真意切,是我有眼無珠。”
鬧了一會兒,蕭曦歇了下來,東方卿便開始接着處理奏折,蕭曦有些事情想問他,也不願離開,便站到旁邊幫他研磨。
剛站過來,便有人擡來了凳子。蕭曦注意到這個凳子和禦書房内别的凳子不同,上面放着坐墊,靠背上也放了軟枕。
蕭曦輕輕摸了一下軟枕,立馬感覺到這和她宮内的軟枕一樣。
她不太習慣宮裡面供應的蠶絲制品,用的一直是她自己從蕭府帶來的拉絨,這種東西如果不是專門采購,平常是不會有的。
蕭曦不動聲色的看了眼東方卿,這是他專門為她準備的,他就去了幾次明月軒,居然就知道她的這個習慣。
火火在桌旁玩着蕭曦給它準備的毛球,蕭曦眼神放空,心不在焉,她心中有事,研磨的手越來越慢,手也歪了下來。
東方卿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下來,看着蕭曦,“蕭蕭,你的姿勢不對,研磨不是這樣研的。”
說罷,他握住蕭曦的手,雖然東方卿面上雲淡風輕,卻是做了好一會兒的心理準備才伸出手來,觸碰到蕭曦的手指的瞬間,他微不可查的頓了一下,随後又裝作極為平淡。
蕭曦沒注意到東方卿微紅的耳尖和閃躲的眼神,她一門心思想着剛剛禦書房中東方卿為什麼會突然大發雷霆。
武安侯又說了什麼。
蕭曦研磨的手頓住,扭頭看向東方卿。最終,她問出了她心裡最好奇的那件事情,“武安侯是想讓他的女兒進宮嗎?”
東方卿點頭,“嗯”了一聲,再無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