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珣說:“也正因為我做這些是出于自身考慮,所以今辭,對我提供的這些你不用有任何壓力。以後我不會再做這些,讓你為此困擾。”
今辭握着手機,低低地嗯了一聲。
之後紀珣表示,午餐和空調費他都已經全額付清,就算今辭不用也不會退。
今辭就不好再說什麼了。
隻能想着,還好明天他這邊的工作差不多就可以結束,不用浪費太多紀珣的錢。
*
和申喬交接那天,今辭收到了申喬給的邀請函,請他開場那天來看秀。
然後他從申喬口中得知,作為申喬的好友,紀珣那天也會來。
這在意料之中。
那通電話過後,今辭沒再和紀珣碰見過。
他覺得自己和紀珣的相識,大概也要止步于此了。
雖然拒絕了紀珣“有所求”的接近,但今辭也不會視他如洪水猛獸。
他應下申喬的邀請,表示那天會到場。
天氣已經入了中伏。
炙陽向每個人平等地散發着它的威力,清早的風也已經帶上了熱度。
幾天過後,申喬的秀如期舉行。
秀場開始時間是上午九點,今辭忍着睡意和疲憊,強行喚醒自己,七點鐘準時起床。
在衣帽間裡換衣服的時候,他聽到外面有扒門的聲音,隐約還傳來兩聲狗叫。
今辭一邊整理襯衫一邊開門。
剛打開,一團白色的毛球就滾了進來。
“嘤~”
胖嘟嘟的小狗腆着一張無辜狗臉看着他,扒着他小腿猛搖尾巴。
小狗不知怎麼又溜進了主樓。
今辭看着褲腿粘上的狗毛,皺了下眉,用腳輕輕把小狗撩開。
剛撩開,小狗又扒上來,給今辭褲腿又蹭上不少狗毛不說,還想往他的房間裡鑽。
“出去。”今辭低聲說。
又用腳尖把它撩開,撩得小狗在地上打了個滾兒。
動作笨拙得蠢萌,今辭的唇角牽動了一下。
他關上房門,在前面慢慢走着,小狗立即轉頭跟上,小爪子在地闆上跑起來啪嗒啪嗒,一路跟着今辭走到樓梯口。
然後看着又長又高的樓梯,小狗被難住了。它看着已經開始下樓梯的今辭,急得汪汪叫。
今辭回頭,看着它急得在原地跳來跳去,眉梢微動,“連樓梯都不敢下,你剛才怎麼上來的?”
平時負責遛狗的那個阿姨這時聽到狗叫聲,急忙忙跑過來,“哎呀,小白,你怎麼又出來了!”
遛狗阿姨幾步上去,把小狗抱下樓。
今辭道:“它是關不住麼?”
遛狗阿姨也是一臉無奈,“我也不知道小白怎麼老能從狗籠裡跑出來,它好像特别聰明,知道自己開狗籠。”
今辭看了眼在阿姨懷裡掙紮着想下地的小狗,眸色深深。
小狗很快被帶去雜物房關起來,大廳裡恢複了安靜。
今辭清理幹淨褲腿的狗毛,在家用過早餐,開車往秀場去。
雜亂的場館早就面貌一新,意境悠遠的國風布置下,清淺的燈光彌漫,整個場館的光線都朦胧起來。
今辭先去後台和申喬打了個招呼。
作為這場秀的主辦方,申喬這個總負責人今天忙得團團轉。
今辭沒多打擾他,很快根據邀請函上的數字,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周圍太嘈雜,今辭玩不進去手機,就坐在位置上看着周圍打發時間。
偶爾打個哈欠。
“昨晚沒睡好?”
耳邊傳來紀珣的聲音,今辭仰頭,看向不知什麼時候過來的紀珣。
男人身高太高,幾乎遮掉這一片的光。
今辭已經适應了裡面的光線,便看得清男人低眸看過來的如淵海般深邃的眼瞳。
“睡得有些晚。”今辭收回視線,回道。
其實何止昨晚沒睡好,今辭最近一直都睡不好,也睡不飽。
前一陣為了畫出讓申喬滿意的底稿,今辭每天從工作室回來,還會在書房自己加會兒班。
有時候靈感來了,更是熬得很晚。
忙完秀場布置後,今辭手裡的一副作品又靈感井噴,今辭為了畫好,最近大部分時候也在忙着完成作品,身體堆積的疲憊一直都沒緩過來。
可能是因為今辭和紀珣認識的緣故,申喬把他們倆的位置安排在了一起。
秀場位置安排得很緊密,紀珣在今辭旁邊位置坐下後,今辭和紀珣幾乎肩挨着肩。
今辭的身體有些緊繃。
這已經越過了他心裡的安全距離,他甚至能聞到紀珣身上傳來的淡雅的香水味。
更不妙的是,當他們兩邊的人也在位置上坐下後,幾乎都往旁邊擠了擠。
他和紀珣的肩,最終緊貼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