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聽,再叫一聲。”蘇衡灼熱的氣息萦繞在她耳際,耍壞的手的力道卻更重。
孟蕾嗚咽一聲。
不論前世今生,她對床上那些事,有着羞恥感,用他的話來說,就是太放不開。
而他此時的目的,擺明了是要改掉她這毛病。
“蕾蕾,跟我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是我媳婦兒,是跟我最親最近的人。”他清越的語聲在此刻有些沙啞,落在她身上的視線火辣辣的。
引火燒身什麼的,他從來不懼,隻要有她陪着陷入水深火熱。
孟蕾蹙着眉,試圖勾低他。
他壓根兒不吃這一套,繼續我行我素。
于是孟蕾确定,今晚自己是得不着好了,不被他收拾服帖不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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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伯海端着茶杯站在窗前,望着在院中徘徊的妻子。
有些年頭了,他們在人前是恩愛夫妻,私下裡可沒少吵架,甚至彼此都曾提過幾次離婚。
他有很糟糕的一面,她更是。
蘇伯海正在犯嘀咕,見妻子繞着手臂走進來,坐到沙發上。
他給她倒了杯茶,“怎麼了你這是?”
“這兩天,你給楊清竹打過電話?”齊友蘭問他。
“對,打過。”
齊友蘭喝一口茶,“她什麼時候回來?”
“快了,聽那意思,要是蕾蕾不反對,她就回來發展。”蘇伯海坐到她一旁。
“她要是回來發展,梁中越是不是也得跟着回來?”齊友蘭似笑非笑,“說起來,梁中越倒是活生生的癡情種,半輩子都耗在楊清竹身上了。最早楊清竹是為了躲他,才辭職在南方下海,結果倒好,人家跟着辭職跑過去陪着他。說起來隻是幾句話,卻是他的二十來年。”
蘇伯海喝了口茶,“為楊清竹,也算值。”
“你可不就得這麼想。”齊友蘭瞥他一眼,“早就後悔了吧?後悔認識她的時候,已經有兩個兒子。”
蘇伯海冷了臉,“我就跟哥們兒在家喝酒的時候誇過她幾次,你就記了這麼多年,有意思麼?”
“誇過她幾次,還埋怨過我,不早點兒介紹你們認識。”
“我那會兒的意思是,你早點兒介紹我們認識,我就能給她張羅個好對象,就算比不了梁中越,但一定比孟連江強十倍。”蘇伯海真生氣了,“誰沒個打心底欣賞的人?人家學曆是我認識的人裡頭一份兒,出去闖也是魄力,強過很多隻敢想不敢做的,欣賞她的人多了去了,怎麼你老拿出來念經?”
“瞧瞧,瞧瞧,又急了不是?”齊友蘭不陰不陽地一笑,“隻要一提她,你話就賊多,特容易激動。”
“激動你大爺!”蘇伯海最忍受不了的,就是她那種不陰不陽的表情,“現在楊清竹是咱們親家,你能不能别那麼無聊,總說那些烏七八糟的話?更年期更多少年了?你到底有完沒完?”
齊友蘭把茶杯重重地放到茶幾上,“你大爺!少他媽跟我說話不幹不淨的!”
“你他媽的!”蘇伯海冷眼睨着她,“從老三小時候你就寵他寵的沒邊兒,結果怎麼樣?你這種混不吝,能教出好孩子才怪!從老三進去你就開始更年期,沒完了是吧?那我打今兒起也更年期,耍混蛋誰不會?甭一天天的跟我來勁,忍你大半輩子了,我也有夠的時候!”
齊友蘭反唇相譏,“你就是特惡心的那種人,心裡惦記着人也不敢挑明,沒意思透了。”
“不知道誰更惡心,面兒上跟楊清竹親姐妹似的,背地裡總說人家壞話,現在人家閨女成了兒媳婦,你可不就得做惡婆婆?人家蕾蕾要甩老四的時候,你是不同意,算的卻是狗屁的再婚成本。我要是老四,早帶着媳婦兒走人了,有你這種事兒精,他們能得着好才怪!”
齊友蘭怒極反笑,且笑得快意,“現在我可不怕他們離婚了,下午明嬌打電話來了,她過兩天回來。”
“……不是,你什麼意思?”蘇伯海的心懸起來。
“那才是我認定的兒媳婦,隻要她還是那意思,我就支持她做我的小兒媳婦。孟蕾想滾蛋最好不過,誰稀罕她?她爹跟李玉萍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鬼混,誰說得準?保不齊她爹就是李素馨的親爹,那種人的種,一個好東西都出不了,誰知道什麼時候給老四戴綠帽子?”
“他媽的,你他媽的……”蘇伯海氣得跳起來,在室内團團轉,想到小兒子那個性子,一顆心穩穩落地,甚而笑了,“離不離的,蕾蕾再怎麼鬧都沒用,老四不同意,誰有轍?老四打小就喜歡蕾蕾。我小兒子可真有眼光,喜歡的是我最欣賞最佩服的女人的女兒。而且毫無懸念,老四跟梁中越是一路人,喜歡誰就是一輩子的事兒。嗳,就得這麼着,氣死那些酸貨才好。”
齊友蘭險些心梗。她站起來,指向門外,“蘇伯海,你他媽給我立馬滾蛋!”
蘇伯海下意識地往外走,走出幾步回過味兒來,折回去瞪着她,“你他媽給我滾才是真的!這是我爸媽留給我的房子,你有什麼資格讓我走?憑你把你這麼多年的存款都拿給老三去做賠本兒買賣?齊友蘭,你到底要不要臉,不是,你到底有沒有臉?”
齊友蘭胸腔劇烈起伏着。從沒有過的,丈夫這樣不留情面,把她氣得五迷三道。
“離婚!我要跟你離婚!”她從齒縫間磨出言語。
“那就離!要不是看着老大老二老四,真當我稀罕你這麼個敗家娘們兒?”蘇伯海指一指門,“打今兒起,要麼滾,要麼睡我房子的廂房。真他媽慣出你毛病了,要不是家教就是男人不打女人,我早把你打得不能自理了。滾蛋!”
齊友蘭擡手點着他,手顫顫巍巍,“好……好……總算知道你是什麼東西了。可你記住,楊清竹再好再不好,也到不了你手裡;明嬌再好再不好,隻要我願意,就能讓她跟老四過到一起。”
蘇伯海暴怒,頃刻後,一巴掌穩穩地狠狠地抽到齊友蘭臉上,“你已經不說人話不幹人事兒了,既然不是人了,我抽死你都是應當應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