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計她是給鬧騰得對婚姻沒了心氣兒,将就着結了婚。
“孟連江是個什麼東西,大夥兒都知道。她那種人,到末了估計是甯可上吊抹脖子也過不下去了,離了婚。
“好些事兒,孟連江是故意惡心她,現擺着的例子是蕾蕾的撫養權。為這個,倆人那時候實打實磨煩了好一陣。
“最後是折中的方式:說起來蕾蕾的撫養權歸孟連江,但孩子的姥姥姥爺在一天,就幫着帶一天。其他的還相互談了不少條件,都寫在離婚協議書上了。”
蘇衡緩緩地颔首,“聽人念叨過幾句,但是沒這麼詳細。”
蘇伯海望着他,欲言又止。
“想說什麼?”
蘇伯海身形微微前傾,少見地八卦起來:“梁東越這次跟沒跟着我親家回來?他是你領導的堂弟,你總不會不知道吧?”
蘇衡失笑,“梁處長跟我提過一嘴,現在梁先生還沒安排好南方的生意,安排好了就回來。”
蘇伯海面色一松,“那是最好。主要是年頭太多了,我們這些旁觀的都不落忍,盼着他能如願。畢竟,這種人太少。”
“話也不能這麼說。”蘇衡看待很多事,從來是理智為主,“這麼多年都沒能走到一起,或許是存在一定的問題。主要是我沒跟梁先生接觸過,樂觀不起來。”
“見到人你就知道了。”蘇伯海還是堅持自己的看法,“要不然,咱爺兒倆打個賭?要是你輸了,給我弄些好雪茄。”
蘇衡笑開來,“瞧您這點兒出息,就當我輸了,過幾天就給您踅摸一些拿過去。”
蘇伯海笑得像個開心的孩子。
父子兩個閑聊了半個多小時,蘇伯海起身離開。
其實所謂要商量的事,在電話裡就能說清楚。他隻是惦記着小兒子,想見見他。
齊友蘭和蘇辰那邊的情況不容樂觀,恰恰是他喜聞樂見的:蘇辰這次又得進去一年左右,齊友蘭又在四處哭爹喊娘地求助。
蘇伯海早跟有可能無腦幫她的親友打過招呼了,誰這次要是幫她也行,得先跟他絕交。于是斷了她四處借債的路。
她為了倒黴催的兒子借錢沒事,關鍵是倆混蛋又不還,到末了都得落到家裡别人頭上。
憑什麼?
他忍了她大半輩子,在她對小兒子小兒媳婦做出那種混賬事之後,再也沒有一絲容忍的餘地。
橫豎已經退休了,往後她識相也算了,要不然,那他就把她當做再就業的目标好了,不把她收拾踏實不算完。
.
轉過天來,楊清竹、孟蕾和房東坐到一起,細說租賃事宜,有商有量地拟定了一份合約,當日簽訂。
接下來要着手的,就是裝修、辦理營業執照等證件,注冊品牌的事自然也不能落下。
母女兩個白日裡總會在一起,這裡那裡的相形前去,看起來是很忙,但兩個當事人卻都有着一份從容不迫。
楊清竹是因為之前多年的經驗累積,知道前期的準備工作,相當于蓋房子打地基,地基要是打不好,蓋的房子再漂亮,住着也遲早出問題。
孟蕾其實和母親的心思一緻,但那是源于前世經曆與見聞,沒可能言明而已。
再說了,母女兩個都分外享受這樣相伴、齊心的光景,要她們着急也急不起來。
一轉眼,時間流轉到春和景明的四月,中旬,發生了一件前世沒有過的事:
蘇衡要出差一段時間,做技術交流。
離開前,他為孟蕾做了詳盡的安排:每天往返夜校,由長期雇的一輛面的接送;平時遇到哪類事找成煜,遇到哪類事找王學坤,都仔仔細細告訴孟蕾。
孟蕾用心記下,對他說隻管放心,要是感覺在家裡不大安生,就讓母親過來一起住一段時間。
“大概半個來月就回來,最多二十天。”蘇衡說,“一定要乖乖的,這件事了了,我就能撂挑子不幹了。”
孟蕾一笑,“你别總不放心我,影響了工作,得一堆人追着我抱怨。”
她幫他收拾行禮,放進旅行箱,送他到小區門外,瞧着車子消失在視野,才慢騰騰回到家裡。
以往總覺得兩個人住着過分寬敞的家,因為他出差,落到她眼裡,更加空曠,心裡真有些沒着沒落的。
不過沒關系。
她需要着手的全神貫注去做的事情不少。
最重要的是,她自重生到現在,一直在翹首等待的發财的機會,就快到了。
算算時間,正是蘇衡回來前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