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是這個結果,陸宴眸底的殺意再也按捺不住。
茶色之中紅意盡顯,像是一頭即将失控的野獸。
沒關系,隻要把他殺掉,契約就會自動消失。
那麼他的乖寶就還是他的。
“什麼結契?”
少女神色疑惑,黑眸中滿是不解。
他們不是在讨論楚熠發燒的事情嗎?
怎麼扯到結契了?
見她滿臉的無辜,陸宴的理智占據了上風。
當務之急還是要先找到她。
至于那頭雪豹,或許都不需要他出手。
返祖期就足以讓他變成一個真正的瘋子。
“找個房間把自己鎖起來,返祖期的獸人會很危險的。”
他的乖寶那麼嬌軟,楚熠會傷害到她的。
收拾好一切後,陸宴邊開着視聽邊鎖定了這通星電的位置。
其實根本就不需要溫棠發送坐标。
隻要楚熠敢接他的星電,他們的位置就會徹底暴露。
“返祖期?”
溫棠抓住關鍵詞。
然後把那個藥箱給拖了過來讓陸宴辨識着上面的字迹。
之前的新聞有報道過楚氏曾研制出安度返祖期的藥物。
說不定這裡面會有楚熠需要的藥物。
可陸宴隻是掃了一眼,就沉聲道,
“獸人的返祖期沒有任何藥物可以緩解,這些藥隻是楚熠用來做實驗用的。”
那狗爬的字,他看着就晦氣。
就這玩意兒也配想要追求棠棠?
做他的春秋大夢!
“棠棠,離他遠一點,他會失去理智的。”
陸宴的語氣再次焦急起來。
他是真的害怕楚熠會傷害到她。
“嗯,那好吧,我再給他換一次毛巾。”
陸宴的提醒溫棠自然也會聽的。
獸人與人類的差距實在太大。
何況返祖期這個東西即便她沒有親眼見過,但也曾搜索過很多資料。
的确是與現在楚熠的狀态差不多。
不過溫棠做不到一走了之,于是隻能每隔一段時間就給他換一次毛巾。
少女嬌嫩的指尖拂過少年彤紅的臉頰。
涼水沾染到掌心上,輕輕擦過他滾燙的肌膚。
卻讓深陷火焰中的楚熠如同抓握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
他無意識地伸出手,想要與那抹涼意貼得再近一些。
“還難受嗎?”
少女俯下身,柔聲問着。
可回應她的隻有痛苦的嘤咛聲。
再次将毛巾打濕,溫棠又在水盆裡加了一些冰塊。
剛剛敷上額頭的毛巾不一會就又變得滾燙了。
看樣子,他的身邊是離不開人了。
視聽星電還在繼續,陸宴手背上的青筋繃得緊緊的。
精神力四溢,周圍的下屬紛紛逃離。
開玩笑,誰敢在家主發怒的時候去觸黴頭啊。
星艦的速度已經提到了極緻,可陸宴還是覺得太慢了。
放任溫棠在楚熠身邊的多一秒種他都受不了。
明明他們才相處了一天一夜而已,就可以這麼親密了嗎?
那他呢?
她不是也很喜歡摸他的尾巴和耳朵嗎?
為什麼還要去照顧那頭可惡的臭雪豹?
聽着視聽通訊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陸宴站在那裡,背影格外孤寂。
落寞的神色下,像極了被妻主抛棄的獸夫。
可憐兮兮的,卻按捺不住内心的醋意和瘋狂。
以一種極為矛盾的心緒撕扯着心髒。
仿佛隻有這樣,他才能忍着不去将她抓回來然後囚禁起來。
“如果是我陷入返祖期的昏迷,棠棠也會這樣關心我嗎?”
像是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男人垂着眸,突然出聲。
他甚至都不奢望她會這樣照顧自己。
隻要是一句關心的問候,他就心滿意足了。
“會的。”
好不容易給楚熠換完毛巾,溫棠這才有時間回答陸宴。
雖然隻有兩個字,可她的語氣卻十分鄭重。
“那就……足夠了。”
男人輕笑出聲。
可眸底的嫉妒與殺意依舊在翻滾。
獸人對伴侶的占有欲是極其強烈的。
一妻多夫已經是對天性的壓制了。
何況是對于像是陸宴這種權貴來說。
伴侶,絕對不能共享!
既然這頭瘋豹子要跟他搶人,那就提早去見獸神吧。
反正,他也不是什麼良善之人。
對于陸宴的反常,溫棠并沒有察覺到。
她一門心思都撲在了已經燒得迷糊的楚熠身上。
講真,就這體溫她碰一下都會覺得燙手。
再這樣下去真的沒問題嗎?
“阿棠……”
少年渾身都在疼,意識也時而清醒時而模糊。
不過陸宴勸說溫棠離開他的話,他都聽到了。
獸人的返祖期的确很危險,她應該遠離他的。
“怎麼了?是要喝水嘛?”
聽到他的呼喊,溫棠連忙湊了過去,俯身聽着。
垂落而下的發絲泛着清香,勾在少年的臉頰。
有些癢,卻也緩解了他的疼痛。
“抱歉阿棠,是我不好,以後……不會再這樣了。”
他能夠感受到主副人格的融合。
自然也知道他們之間發生的一切。
但返祖期的突然爆發确實讓他始料未及。
他不想讓她見到自己徹底失去理智的樣子。
“小島的東南部有一處石洞,那裡有一架星艦,你可以設置成自動駕駛,然後離開這裡。”
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辦法。
少年臉頰绯紅,唇瓣如同玫瑰花般嬌豔。
他咬着唇,痛意讓他保持着清醒。
這才能夠恢複短暫的思維。
“那你呢?把你留在這裡等死嗎?”
他的狀況糟糕極了。
溫棠覺得他甚至再燒兩個小時就會活活燒死。
“不會死的,阿棠說我會擁有一個光明的未來。”
這個未來,也一定會有她的存在。
所以,他不會輕易死掉的。
少年伸出手,揪住了她的裙角。
然後放在鼻尖輕輕嗅着。
能夠偷來這麼長與她相處的時間,他不該再有所貪心的。
可偏偏悸動的心,總會不由自主地想要更多。
想要她永遠為他停留。
想要他們彼此相愛陪伴直到終老。
他太貪婪了,甚至隻想讓她隻擁有自己一個獸夫。
少年掙紮着想要起身,可卻被溫棠一把給按了回去。
“我不會離開的,你别亂動,好好休息,醫生馬上就到了。”
兩人肢體觸碰,從不遠處看,像極了纏綿在床榻的眷侶。
尤其是在陸宴的那個角度。
更顯親密暧昧。
他甚至都能将楚熠彎起的唇角和挑釁的眼神看得清清楚楚。
呵,狗男人。
還是都鲨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