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是一室一廳一衛的布局,空間有些小。
但生活氣息很濃郁。
桌椅什麼的也都是自己打出來的。
至于現代化的科技家具那是一點都沒有。
突然就讓溫棠有種回到21世紀的錯覺。
啪嗒一聲,燈被按開。
普佐很有眼力見地就去燒水鋪床,順便簡單地打掃了一下衛生。
“你先在那坐着,待會就能洗澡了。”
指了指一旁的沙發,普佐像是個大家長般交代着。
也難為她能一直穿着那身污點白裙。
要是換成一般的驕縱雌性這會早就跟他鬧了。
不過如果是溫棠鬧的話,他還是挺願意縱着她的。
畢竟雌性嘛,嬌氣一點也正常。
見人去忙活了,溫棠也沒閑着。
打量着四周。
卧室和客廳都很幹淨,即便簡樸但卻沒有灰塵。
而且桌椅的設計上也很貼心。
尖銳的角尖也都被打磨得光滑圓潤,不至于會傷到人。
應該是為了防止他奶奶磕着碰着。
想不到普佐對待親人,也會有如此溫柔細心的一面。
結合着福萊特對她說得話,溫棠也有調查過普佐的過往。
貧民窟出身的少年,被父母抛棄,與奶奶相依為命。
因為血統太過駁雜而被同齡人厭棄嘲笑,很早就辍了學。
十歲的年紀就擔起了養家糊口的責任。
直到在他十四歲時,發生了一場意外。
主城的貴族們為了避稅聯合舉辦了慈善晚宴,将大量的劣質營養劑送到了貧民窟。
引得數萬人的哄搶,釀就了踩踏事故。
而他的奶奶就在這場事故中喪命,臨死前手裡都握着那瓶牛奶味的營養劑。
可這場事故本就是人為。
貴族們以此開設賭局,賭的就是會有多少貧民喪命。
他們太喜歡看到這些人為了一丁點吃的就打得頭破血流的場景。
滑稽極了,卻能夠滿足他們病态的内心。
之後,十五歲的普佐進入黑市,成為了一名地下拳擊手。
以命賭錢,那股狠勁兒被貴族所欣賞。
可卻是他邸臨深淵的開始。
一次次的搏命讓貴族們察覺到了他駁雜的血統。
并以高價賣到了實驗室。
白天,他的血肉被各種儀器檢測剖析。
夜晚,他還要重新上場,以命相搏。
周而複始,循環往複。
陽光對于他而言,太過奢侈。
甚至連呼吸都是一種對他的憐憫。
所以他才會患得患失,對于欺騙如此厭惡。
情緒和性格也很糟糕。
“在想什麼呢?”
見她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發着呆。
普佐湊了上去,在她面前揮了揮手。
“沒什麼,隻是有些好奇帝國那麼多軍艦,怎麼偏偏你就挑那艘滿是科研人員的撞。”
這裡面,應該是有她不知道的秘辛。
“之前沒處理幹淨的嗎喽而已,快去洗澡吧。”
說起這件事,普佐臉不紅心不跳。
似乎根本就沒把帝國的臉面放在眼裡。
臨了還不忘催促着溫棠去洗澡。
“你有急事?”
見他似乎要出門,手裡還拿了個袋子,溫棠随口問道。
“唔,也不算急,無聊出去曬曬月亮。”
漂移着視線,普佐将袋子往身後挪了挪。
一副被抓包後手忙腳亂的樣子。
“怎麼,現在月亮也能吃營養劑了?”
做好事就大大方方的承認呗。
藏着掖着她還以為他半夜出去砍人呢。
“還是說月亮也要花帝國的硬币買東西了。”
那清脆的金屬币碰撞聲還有形狀,她還是能分辨出來的。
應該是給那位半夜拾荒的老人。
至于黑市的那出戲,應該也是演給她看得。
啧,死孩子總是以為變壞就能引起家長的注意了。
見他像是做錯事的小孩般垂搭着腦袋。
溫棠輕笑道,
“快去吧,待會人家大爺也要回去睡覺了。”
“怎麼會,他一般要撿到十一點多才會回去。”
沒經過大腦,普佐脫口而出。
倒是讓溫棠有些意外。
做好事還不留名,十七歲的普佐似乎也沒有那麼壞。
準确來說,他本性并沒有改變。
所做的一切不過是自我保護和正确反擊而已。
但流浪者與帝國存在的死結終究還是要解開的。
思考着這個問題,溫棠洗澡洗到一半才發覺自己沒拿換洗的衣物。
而那身髒得不行的白裙肯定是不能穿了。
要不趁普佐不在,把陽台上挂着的T恤衫穿過來得了。
大不了之後賠他件衣服的錢。
她出雙倍!
随手抓了塊毛巾擦洗幹淨後,溫棠迅速換上了T恤衫。
他的身量極為高大,那恤衫都能快到她的膝蓋了。
穿着當個寬大睡衣也還湊合。
不過内衣什麼的就得等明天早晨再出去買了。
溫棠找了半天都沒找到吹風機。
于是隻能用毛巾擦拭着頭發。
少女穿着寬大的T恤,濕發随意披散着,就這麼站在月光下。
像是天使般不染纖塵。
仿佛下一秒,她就會張開翅膀回歸天國。
而普佐打開門的一瞬間,就看到了這個場景。
莫名的,他有些心慌。
甚至惶恐不安于她的再次不告而别。
焦躁狂暴的心緒再次席卷而來,他大步沖到她的面前。
徑直将人拉到了自己的懷中。
直到鼻尖傳來熟悉的馨香才肯稍稍心安。
不過,她好像比之前抱起來的感覺更香更軟了。
身上有他的氣味,也有他常用的沐浴露味道。
總之,在抱住她的那一刻。
所有的焦躁都煙消雲散,轉而代之地是滿足。
甚至還想抱得時間更久一些。
“松開!”
這動不動就抱的毛病是跟誰學的?
“就不!”
叛逆期嘛,就是得跟家長對着幹。
“再不松我就踩你腳了。”
少女張牙舞爪的威脅着。
可卻被普佐全部含笑接下。
“哦,那你踩吧。”
就那點力道,還不夠給他撓癢癢的呢。
見他那副欠揍的嘴臉,溫棠也沒慣着他。
直接就踩在了他的腳背上。
原以為他會失聲痛呼,可卻見他彎下腰俯下身。
眯眼閑适地等待着她的‘懲罰’。
而随着溫棠的動作,她的唇瓣也順勢擦過了他的臉頰。
得逞的某狗:嗯,就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