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跑的。”
這是溫棠重申了第三遍的話了。
但普佐就像是自動過濾般,一副我什麼都聽不見的模樣。
開玩笑,他那耳朵跟雷達似的。
還能聽不見?
“普佐。”
低喚了一聲他的名字。
溫棠也是被他磨得一點脾氣都沒有。
明明是冷戰的架勢,偏偏他對她貼心周到的不行。
幫她布置餐食,還用筷子替她夾菜。
就連洗漱都是他親力親為。
根本就不需要溫棠動一根手指頭。
“待會兒就帶小姑姑去一個好玩的地方吧。”
他半跪在她的腳邊。
替她穿着鞋,神色依舊冷漠。
但透着股厭世般的疏離。
“先把咱倆之間的事情解決完了再說。”
帝國和流浪者的沖突還沒有後續。
她需要普佐的态度。
“我已經讓福萊特看着處理了,至于那場車禍,不是我做的,證據也都在送往帝國的路上。”
這下,總沒有事情能夠打擾到他們了吧。
站起身來,普佐緊緊地擁抱着她。
像是患得患失的小狗,卑微祈求着主人的憐憫。
“小姑姑,跟我在一起吧。”
“我不當流浪者的魁首,你也别當什麼神殿聖女了。”
時間本就有限。
要是還将經理浪費在這種事情上。
那什麼時候才能生崽崽?
“你能不能别……”
發瘋了。
這三個字還沒有說出,溫棠就感到一陣眩暈。
接着人就失去了意識。
可耳邊仍舊是普佐低啞的碎碎念。
“還是睡着的小姑姑最可愛了,不會逃跑,也不會說要離開我。”
“你是我的小姑姑,那我算不算是小姑父了?”
“以後,就隻有我們兩個人了,真好。”
……
夜幕深沉,寬敞到沒邊兒的圓床上。
陷入了沉睡中的少女動了動手指頭。
“嘶。”
倒吸了口涼氣。
溫棠感覺身上酸軟得很,胳膊都擡不起來了。
就連雙腿都跟灌鉛似的。
皮膚上有些紅痕,但應該是被人塗過藥膏。
有股淡淡的清香。
強忍着不适,溫棠下床,正打算去質問。
卻擡頭看到了窗外的露天陽台上,有一道高大的黑影。
他修長的指尖燃着一根香煙。
缭繞的煙霧将普佐的五官襯得有幾分的不真切。
但那副桀骜又陰郁的氣質還是格外矚目。
他的襯衫半敞着,露出精壯的胸肌,衣領直接開到腹部。
腹肌若隐若現。
上面還有幾道指甲刮擦的紅痕。
看着更欲了。
給溫棠一種事後一支煙快樂賽神仙的錯覺。
“醒了。”
狗嘛,耳朵都靈敏得很。
幾乎是溫棠睜開眼的瞬間,躲在陽台上的普佐就聽到了。
“不是說以後不抽煙了嗎?”
溫棠蹙着眉。
離他有些遠,生怕是被煙味沾染到身上。
偏偏普佐不願意如她的意。
擡步就将人給拉到了露台上,然後抵在了圍欄邊。
普佐傾身而至,健壯的胸肌直接壓了過來。
猩紅的煙支不斷縮短,可火光卻在暗夜中格外惹眼。
他狠狠地吸了一口,吐雲吐霧。
将其全部噴灑在了溫棠的面前。
那邪肆的眼神就像是挑釁般,徑直地圈住了懷中的獵物。
“小姑姑感覺怎麼樣?”
他動作輕挑,湊到她的耳邊。
鼻尖抵在她的耳垂,輕輕拱着。
就像是小狗的刻意讨好,力求給主人最完美的體驗。
“挺差勁的。”
渾身酸痛不說,到現在她身上都使不出半分的力氣。
瞅了眼他跟沒事兒人似的杵着。
溫棠上手又擰了一把他的腰。
行叭,還是沒能擰動。
“其實我覺得小姑姑表現得還算不錯。”
任由她的作亂,普佐輕笑。
修長的指尖拂過她的碎發,握在手心。
然後垂首嗅着,神色滿是餍足。
“所以你是對我用了迷藥?”
不然她也不會那麼快失去意識。
溫棠臉色微怒,想狠狠地踹狗子一腳。
“沒有哦,是果酒,但是小姑姑的酒量很差。”
差到離譜的程度了。
明明這是獸世中最常見的料酒。
她怎麼吃完菜後就醉過去了?
“哪裡有酒?”
順着他的邏輯,溫棠下意識地追問着。
卻回想起早晨他做飯時用過半瓶的料酒去腥。
後知後覺的溫棠:……
“酒品見人品,啧,小姑姑你這就很難評啊。”
别說是一杯倒了。
吃個菜都能昏睡過去。
不過醉酒的小姑姑依舊很可愛。
除了……
将身上那件礙事的襯衫脫了下來。
普佐裸着上半身,滿臉的委屈控訴道,
“小姑姑可不能不負責,我這都被你打得不像樣了。”
脊背上,腹部,甚至連胳膊上都是指甲的抓痕。
甚至還有被某種東西拍過的紅腫。
泛着青紫,看着還挺嚴重的。
“家暴可是違法的,可你是我唯一的家人了,我舍不得。”
越說越起勁,普佐就差眼角挂兩根面條了。
那迎風而立又狀似被迫脫衣的破碎感。
悲情的氛圍絕對是狠狠拿捏住了。
“這都是我打的?”
結合着她酸軟的手臂,溫棠氣勢瞬間落了下來。
但還是持懷疑态度。
畢竟她平常多溫柔一人,怎麼會有暴力傾向呢?
可普佐垂着腦袋,也不說話不辯解。
指尖摩挲着褲腰帶,當即就要繼續脫下去。
結果被溫棠連忙制止了。
“你做什麼?”
她可不想長針眼。
“當然是給小姑姑看證據啊。”
被阻止的普佐滿臉懵。
眼眶濕漉漉的,眸色清澈又傻憨。
“小姑姑還踹了我好幾腳呢,大腿上小腿上都有淤青了。”
說着,普佐就要繼續脫。
大有一副把證據全部展現在她面前、讓她啞口無言心服口服的孤注一擲感。
“行了,你别脫了。”
她認罪還不行嗎?
怪不得她手心那麼疼,敢情是打人打的啊。
這人她可丢不起一點。
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溫棠将人推開。
正打算開溜,卻被普佐握住了手腕。
“小姑姑有這種愛好的話也沒什麼的,不需要感到自卑。”
不過‘打’了他,可就不能再去‘打’别人了哦。
他會吃醋然後原地發瘋的。
被點了好幾次的溫棠:……
裝潢奢華的客廳。
少女坐在沙發上,下意識地咬着指甲。
海藻般的長發肆意灑落,遮住了她後脖頸密密麻麻的吻痕。
普佐端了杯鮮榨果汁,從她的身後繞過。
隻是目光在她脖頸處多停留了幾秒鐘。
湛藍色的眸色暗沉下來,眸底的欲望與暧昧野蠻生長。
他腹部和脊背上的抓痕的确都是她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