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狗在他指縫間露出的滴溜溜的黑眼珠，秦階很輕地“啧”了一聲：“這不是前兩天要适應一下嗎，過了這兩天速度自然就快了。”

說完又狠揉了一把過分可愛的小狗：“你也别急，過兩天就放你下來撒歡。”

小狗似乎聽懂了，十分乖巧嗚嗚了兩聲，就趴着不動了。但是系統沒聽懂：“适應什麼？是你的兩條腿太久沒用，需要重啟嗎？”

秦階被損了也不生氣，手上動作不停：“不是我要适應。”他眯眼看來時的路：“要是快的話，你今晚能就知道了。”

系統更不懂了，還想問，被秦階輕描淡寫堵回去：“好啦好啦，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在日落前找個落腳的地方，我可不想大冷天睡在荒郊野嶺。”

于是系統順利被轉移注意力：“那你就走快一點啊！”

秦階：“是是！”

最後還是磨磨蹭蹭走走停停了三個時辰，好在運氣不錯，總算是在天黑之前找到了一處能落腳的地方。

是一座荒野中的破廟。

這座廟似乎荒廢了很久，四周全是過膝的雜草，連路都沒有。秦階隻能手動拔出一條通往廟門的路。

“這廟……”到了近前，秦階握着門環挺稀奇，“看着灰突突的，倒是保存挺好。”

上好鐵樹做成的木門完全沒有破損，隻掉了一點漆，雕刻精美的青銅門環甚至連鏽都沒生。似乎很久以前的某一天，殿門被最後離開的人小心關上，從此除了塵埃再沒人來過。

“吱呀——”

塵封多年的廟宇再次被打開，橙紅色的夕晖順着一條進僅過一人的縫隙擠進來，為完全沉在黑暗中的大殿帶來一絲暖光。

“啊，啊啾！”

秦階順着推開的門縫擠進來，狠狠打了兩個噴嚏，揉着鼻子打量四周。

殿中出乎意料的整潔，除了塵土和蛛網外，沒有一點破壞的痕迹，供台上的真仙像用上好的石料雕刻，五官和衣着即使被灰塵遮掩依舊栩栩如生。四面的壁畫也繁複華美，甚至顔色都沒掉多少。

“是座真仙廟。”秦階走到供台前，雙手合十拜了兩拜。

見秦階拜得虔誠，系統有些好奇：“哪位真仙，你很崇敬他？”

“是她。”秦階糾正它，雙眼看着神像輕聲道，“這世間，隻有一位真仙。”

話音剛落，一陣風忽然從門的縫隙擠進來，帶着門外的枯草，發出詭異的嗚嗚聲。

天色逐漸暗下來，高大的神像被從門縫透入的餘晖照出細長的陰影，映在後方色彩豔麗卻又蒙着塵的壁畫上，配上風的聲音，除了莊嚴外，竟莫名有些陰森。

系統被這氛圍震得不太敢說話，秦階的視線越過神像看向後方的壁畫，不知道看到什麼，眉頭皺了起來。

他手裡沒有火種，隻能繞過供台湊近去看：“小七，能給點亮嗎？”

系統被突然出聲的宿主吓了一跳：“幹嘛忽然說話，吓統一跳！”

秦階被逗笑了，挺好奇：“你們高科技也怕鬼嗎？”

“我才不怕鬼！”7107強調，“隻是這種氣氛讓人恐懼罷了。”

說完它還特意放低聲音，煞有介事：“而且你沒發現嗎？這麼大一座廟，竟然沒有窗戶！”

“沒有窗戶，四面都是牆，隻有前面一扇木頭做的大門，就像……”

“就像一座石棺。”秦階接話，停頓片刻道，“所以能給點兒亮嗎？摸黑在棺材裡呆着确實挺吓人。”

系統見吓人無果，也覺得沒意思，從系統背包裡掏出放地圖的光屏，把亮度調到最大放到秦階面前：“喏。”

秦階頓了一下，借着地圖打光看壁畫，嘴裡還不忘感謝：“從沒見過如此好用的手電，你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系統謙虛：“不客氣。”

不跟系統瞎貧，秦階仔細看過半面牆，發現這壁畫是有内容的，畫中正是這廟的主人，天澤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飛升的真仙，桑閑真仙的生平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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