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風裡雨裡，會變醜。”

這回換邢隊梗住了，到底是個女孩子。

鐘淺晴斜着腦袋迷惑的看路行雲，這家夥一年來什麼情況，非常在意自己的外表，天天想着變好看，不會是……喜歡上誰了吧。

鐘淺晴人生中第一次有了這樣的想法。

“我看不了别人受苦受難，連苦情劇都看不了。所以不隻是警察，也當不了醫生。”路行雲也覺得剛剛那個理由沒什麼說服力，即便那是她的真實想法。

“可以幫别人伸張正義，不好嗎？”

“不當警察，我倆不也伸張正義了麼。”

路行雲得意的看向鐘淺晴，鐘淺晴用同樣的眼神回視。

竟然無言以對。邢隊深呼吸了一下。

“我想當科學家。去解開各種謎題，去發現新的科學技術。與其直接面對苦難，不如用科學技術改變大家的生存環境，提高生活質量，從本質上減少發生苦難的可能性。”

“！”這是一個高中生能說出來的話嗎？邢隊無奈的眼光變成了欣賞，心裡的石頭徹底落了地。

王雪在一旁也是詫異，以前怎麼沒聽這孩子說過，一天到晚毛躁的跟蹦高兒驢似的，理想竟然這麼遠大？

唯一不意外的是鐘淺晴，她知道她這個姐姐從小善良，也知道她的抱負。雖然也淘氣打架，但一直是人不犯我和我妹，我不犯人的狀态。她受到姐姐的影響，曾想如果自己不能成為科學家，那成為藝術家也是好的。小鐘淺晴想法很單純，她想彈一手好琴，給大家帶來快樂。

路行雲注意到邢隊眼神的變化，腦海裡閃出一道光，心中不再犯嘀咕，反而多了幾分猜測，然後有些無奈。她看着邢隊又補了一句，眼神專注且認真，語氣卻溫和。

“如果可以兩全，我不願傷害任何人。”

另一位善良少女鐘淺晴在旁邊聽着，想去抱路行雲了！

“當然，萬一以後我妹真當演員了，我也不愁沒工作，可以去給她當助理。哈……”

剛想抱路行雲的善良少女，此時覺得冰凍三尺，真的是正經不過三秒。

“都是好孩子！”邢隊回過神來看着她們，随後又想起那天的事，“你是不是有臉盲症？”

“……什麼盲？”

“臉盲症，嚴重的人連親人的臉都記不住，不嚴重的就是你這種表現。”

路行雲心裡酸楚，自己啥都沒說就被确診了。

“不嚴重的話，到也不是什麼大問題。”邢隊看穿路行雲的心思，給旁邊撿樂的鐘淺晴一個壞笑，“嘗試一下文字記憶法。”

對啊！

路行雲和鐘淺晴一下就明白了邢隊的意思。

“既然大腦無法存儲圖像，看到想要記住的具象化東西時，把圖像轉化成文字。需要的時候，再把文字轉回圖像。”

邢隊還是解釋了一句。

“謝謝邢隊！”

“客氣什麼，時候不早了，我得走了。大方還在附近等我。你媽有我電話，有事聯系。你們兩個小朋友好好學習，一起進步。”

“嗯好！”

“嗯好。”

邢隊走了以後，王雪拉着鐘淺晴一起用看怪物的眼神掃描路行雲，她快不認識自己閨女了。

“秦陽叔叔去哪了？”路行雲毛的不行，開始沒話找話。

“聽邢隊說下海經商了，在平港城，一直沒回來。”

“您和陳孑阿姨都覺得他帥，怎麼沒發展一個？”

“兔崽子，發展了還有你倆嗎？”

鐘淺晴吐口悶氣，這是吃瓜落兒了，一起被罵。

王雪看着她倆無奈，想着和她們說說也無妨。兩個孩子已步入青春期，性教育都在學校接受幾波了。

鐘淺晴這孩子是自己看着長大的，雙商一直在線且發育穩定。閨女路行雲一言難盡，智商還算正常，情商忽高忽低。

有一次，路行雲回家，抱怨被李老師當着全班說了一頓。王雪了解後知道是因為她在講台上當着所有同學面說老師的方法複雜，她的更簡單。王雪雖然覺得老師不對，但是路行雲的做法放到成年人的世界也有不妥，隻不過當時她不想教育路行雲。人情世故這東西，不是初中就需要掌握的，也不是人教出來的。

兩個女孩初潮的時間沒差多久，倆人很快就會面臨早戀的問題，這很正常。人情世故不教，但情感教育還是得有。這是她作為一個大學老師的感悟。

“你倆坐下。”王雪突然拿出了老師範兒。

倆人乖乖坐下。

“我和淺晴媽媽的确在你們這個年紀都喜歡過秦陽叔叔。”

“！！！”

“！”

“但是為什麼我和陳阿姨還是好朋友？”

“這和不是好朋友有什麼關系？”路行雲覺得跑題了，不解，鐘淺晴一知半解。

“那會兒的喜歡簡單而純粹，誰也沒對誰有過多的期許，就是單純的喜歡，單純的想天天在一起。可能也會有一點點占有欲，但更多的是分享快樂。這種感覺現在已經很難說上來了。呃……占有欲你們是不是能理解？”

“能吧。”

“能。”

鐘淺晴依稀記得，路行雲課間操時間給她送牛奶，她回來後與同桌的對話還有後半段。

“你姐對你真好。”

“是的。”

“能不能分我一半？”

“不行。”

王雪見鐘淺晴眉頭微蹙，以為是她不理解。

“等你們長大就知道了，成年人愛情裡，占有欲的分量。”

“我和你媽媽誰也沒告訴秦陽叔叔心裡這點小九九。秦陽叔叔也一樣，一起長大的這些年，秦陽叔叔應該是喜歡我們其中一個，隻是當時我們年少，分辨不清，為此還打賭來着。哈……”

路行雲和鐘淺晴倆人無語的對視一下，真是老不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