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還有,之前……”
“打住。”鐘淺晴知道她可能要提小記者社的事。
于欣欣這些話有理有據,可以說是非常有頭腦了。鐘淺晴考慮了一下,既然是閨蜜,分享一下也好,沒準還能幫着出謀劃策,于是決定告訴她。
“于欣欣同學。你未來想不想當我經紀人?”
“想!”
“鐘式經紀人法則第一條,藝人戀愛自由;第二條,保護藝人戀愛隐私;第三條,幫助藝人談戀愛。能接受嗎?”
“必須接受。”
“我喜歡她,還沒在一起。”
“為什麼,路姐姐那個樣子,應該是喜歡你的吧。”
“怎麼說呢,以前我是怕表白破壞關系。現在好像不是。”
“别吞吞吐吐的,不然沒法幫。”
“我現在更擔心在一起再分開。反而不想直接表白了,隻要能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也許就自然在一起了,就不會分開了。”
路行雲的主動,已經不讓鐘淺晴在“她是否喜歡自己”這件事上有所懷疑。鐘淺晴現在确信路行雲喜歡她。她有時候會去想,幹媽之前提到的青梅竹馬的最後一層窗戶紙,到底是什麼?她之前以為是指“表白”,但好像不是,她隐隐覺得“窗戶紙”可能不是個行為。
她會不會也是這麼想呢,鐘淺晴在想,所以她可以和我牽手上下學,卻對“在一起”一事隻字不提。
“啧,淺晴,你現在特别像個情場老手。”
“還行吧。”
她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掏出手機,不出意外的一條未讀。
【我到了。】
路上花費的時間是越來越多了,路行雲幾乎和英語老師同時進的教室,要不是因為腿長快半步,恐怕就要被定義遲到了。
“路行雲。”
“啊”路行雲心想,沒遲到啊,怎麼還叫我,聽老師這語氣來者不善。
“你來說說,麻雀這個單詞是怎麼拼的?”
這個她知道,昨天晨讀聽寫常用詞,她不會,問的何同桌。
“indeed.”
全班大笑了五分鐘,老師皮笑肉不笑,何珊妮在旁邊直捂腦門子。
……
“我去,大姐,你怎麼聽的啊。”下課後,何同桌“哈哈“的笑個不停。趙天遙也在旁邊起膩跟着樂,被路行雲給瞪閉嘴了。
“你當時聲音太小了。”
“我說了三遍的确,的确,的确。”
事實上,路行雲也覺得好笑,她拿出手機,找到那個人,發送。
【我被英語老師罵了。】
【啊,怎麼了?】
【昨天老師聽寫indeed,我給寫成麻雀了。】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你還笑。】
【不好笑嗎?哈哈哈你能不能好好背單詞。】
【哈哈是好笑,背單詞太無聊了。】
【背,周末我考你。】
【行。】
上課鈴聲響起,老師來了。他在講台上充滿激情的敲着黑闆,反反複複的強調着知識重點。講台下,路行雲認真的看向他,雙手卻藏在桌鬥裡不停的盲打着。一條條短信,從這邊的教室飛出,随風飄揚,越過街頭小巷,越過行色匆匆的人,飛進那邊的教室。小小九宮格承載着太多說不完的話,這是有關她們青春的記憶。
傍晚放學,籃球隊照常訓練。路行雲上高二後,接替畢業的學姐從闆凳隊員晉升為主力隊員。去年的成績不如人意,淘汰賽第一輪就被刷下來了,本學期教練愈發的變态。
“跑,跑,跑起來。”
路行雲聽見教練在喊,防守反擊,她看見左右兩邊的隊友已經往前沖了,對面防守的球員在沖她們往回跑,身後的腳步聲也接踵而至。
傳給誰?路行雲沒有太多思考時間,她已經到了對方禁區。她看向左側,胳膊卻向右側稍微展了一下。防守隊員好像猜到一樣,迅速朝兩側補位。然後她手腕向後一抛,球落到了身後隊友的手裡,上籃得分。
哨聲響。
“好球,好球。”得分的隊友過來擊掌,“這球你也可以自己來。”
“沒角度了,都一樣。”
“诶?你小對象來了。”另外一個隊友沖她起哄。
這些隊友都是“同道中人”,看到過她倆牽手後,就默認她們在交往。這幫人偶爾還會背着路行雲讨論一下角色問題,畢竟路行雲在球隊裡是奶了奶氣,嬌了嬌滴的,有事沒事和教練撒嬌的那種。路行雲的态度就是不解釋不承認。
唯一讓人不省心的是,是鐘淺晴本人。她并沒有聽路行雲的話,在遠處待着,反而每次都要坐到堆滿瓶子和隊友衣服的場邊休息區。偶爾還要誇一下誰誰誰,整的路行雲氣不打一處來,回家時牽手都要比平時握的緊一些了。
“你要不要練練?中考不是要考籃球了嗎?”訓練結束的早,轟走隊友後,兩個人并不着急回家。
“行。”
鐘淺晴把頭發梳了梳重新紮了一下,雙手拿着球,恬雅文靜的女孩消失了,眼前的女孩矯捷靈動。清秀的臉龐變幻為俊美,多了一份英姿飒爽。她持球到場地中央,起跑,行動敏捷,動作一氣呵成。
一個教科書般标準的三步上籃。
球,沒進。
鐘淺晴練了五分鐘,路行雲笑了五分鐘,直到籃球準确無誤的砸到她的身上。
“哎?扔我你倒是挺準的啊。”
“誰還沒個弱點了!”
“嗯,籃球确實不适合你。”
“Indeed。”
路行雲面無表情得突然站起來,吓對方一跳。不能生氣了吧,她自己不也覺得好笑嗎?
“你幹嘛?”她看見路行雲走過來,有點害怕,聲音怯怯的。
一秒鐘後,一聲尖叫響徹籃球館。
“放我下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