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路行雲。”
“年齡及出生年月。”
“21……”
“家庭住址及聯系方式。”
“……”
“父母姓名。”
“父親,路知遠;母親,王雪。”
“父母工作單位及職位……”
“父親……有限責任公司,董事長兼總經理;母親……大學,教授。”
“父母聯系方式及住址。”
“……”
“感情和婚姻狀況。”
“戀愛中。”
“伴侶姓名。”
“鐘淺晴。”
“伴侶工作單位及職位。”
“……個人獨資企業,演員。”
“伴侶聯系方式及住址。”
“……”
“綜合前兩年的專業學習成績及其他表現,我們建議你選擇海外國家攻讀與會計學專業相關的碩士學位。”
“明白。”
“鑒于你已經通過了大學四六級,其他英語考試成績優秀,我們建議你選擇第一語言為英語的國家作為留學首選國。這是北美地區A國、大洋洲地區A國、西歐地區B國的學校列表。重點推薦學校及相關專業已經标亮,建議申請。”
“明白。”
“擇校報告截至日期為2010年12月31日。”
“明白。”
“是否有什麼疑問?”
“沒有。”
“請簽字。”
“是。”
不大的房間,空間狹小而局促,路行雲知道他們是故意選擇這樣的房間進行問話的。壓迫感和明亮的燈光,使坐在桌前的人無法藏匿任何細微的表情和動作,一切清清楚楚,也讓謊言無可遁形。
她面無表情地坐直,提筆簽字。嗯,總算是完事了。
桌子對面的三人将桌上的文件整理好,起身,其中一人走到門口沖她眨眨眼,她會意。
“緊張麼?”C市這麼熱的天,邢小方穿了一件夾克,利落的短發三七分,戴了副老幹部眼鏡,整個人看上去局裡局氣的。
他們并肩坐在操場旁的觀衆席上,路行雲上次見他可以追溯到兩年半以前了,高三的那個寒假。
“這有什麼可緊張的。”
“啊,真好,初生牛犢不怕虎啊。”他看向不遠處的操場,這不是他第一次來N大。大部分學院的期末考試已經結束,操場上仍有零零散散的學生們在踢球、跑步。“懷念,不說這幾年,我很早以前去你們老校區進修過。哪有塑膠跑道,那個操場,隻能說是個土廣場。”
“未來不定什麼樣呢。”路行雲笑笑,“等納米技術成熟,沒準操場能變成立體的,好多層,就像……旋轉樓梯。”
“哈哈哈哈哈。”邢小方的笑聲總是很爽朗,“你怎麼還是小時候那個樣子,對科學充滿……幻想。”
“這不是幻想。再說了,不敢想,哪來的新發明。天天看課本知識嘛?條條框框。”
“有道理。”邢小方露出贊賞的眼神。
“哦對,謝謝你,邢……警官?”路行雲挑挑眉。誰知道他的職銜到底是什麼,“有關我和小淺的問題,我本來是有點遲疑的。可你說的對,我不說他們也能查出來。那樣的話,性質就變了,未來飯碗就丢了。”
“哈哈……不必謝我。即便不問我,你也會說實話。”
“為什麼這麼肯定,這麼信我?”
“你能問我這個問題,就說明你想到了他們會問,那你也就知道答案了。你根本就知道他們會保密,所以無所隐瞞。而且,我也不是信你,我是信我自己,我邢小方看人從來不會錯。”
“哈哈……怪不得你的臉總是在變,原來是沒有。”
“怎麼和長輩說話呢?”
“以前是長輩,現在是同事。”
“那我也……”
“什麼?來,告訴我你的職銜。”路行雲嘴角上揚,眼底的光飄忽不定。
“嘿,你個小兔崽子。”
“哈哈哈哈哈。”她見邢小方要打她了,跳着躲到一邊,“前輩、前輩行了吧,别欺負同事嘛。我請你吃飯,走嗎?食堂。”
“必須走啊,去坡下面那個民族餐廳,人少!”
“收到!”
……
“淺晴,對戲嗎?”說話的是《源》第二部的男主,年紀和鐘淺晴一般大。相較于女孩子較早的發育成長,男孩子發育成形比較晚。
鐘淺晴上次見他是兩年前,那時她才高二。兩年的時間,這個男孩已經褪去青澀成長為一個成熟的男人。
“對。”她拿着劇本,對戲片段是電影後半段的情節。
“炸完倉庫,我連夜奔跑,但還是快被追上了。”鐘淺晴念着劇本内容,“然後,被無人機獵殺……沙丘……躲避……你和同伴們來了……救我……”
“嗯,咱們就從救你這裡開始。”
“那出去對吧,沙丘那邊合适。”鐘淺晴起身走出公用帳篷,來到不遠處的沙丘旁。
土地沙化嚴重,事實上,他們的拍攝地點離青青草原并不遠。這是大自然的神奇,也是大自然的悲哀。
嗯?怎麼會有這種奇奇怪怪的想法。鐘淺晴嘴角微提,随即回歸專注,走向更遠處看向男主,“來。我要跑了!”
她朝男主的方向奔跑,大聲喘着氣,神色緊張,不時回頭看向天空。一架小型無人機追了上來,投彈未果後,徑直朝她墜落。她慌忙躲避,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四周彌漫着崩潰的細沙。
她累得想放棄卻又對活着充滿渴望,她想活下去。于是,她堅強的站起來,再次奮力地向前跑去。
“啊!”她被一隻強有力的手拽到一邊,整個人跌落到矮沙丘的一側。
“噓……”男主用身體護住她,“是我……我們都在。”
“走,趕緊走。”
男主的呼吸緊促慌亂,看向她的眼神裡充滿愛意,他欲言又止,喘着氣。
“停。”鐘淺晴站起來,“我覺得你這個眼神有點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