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櫻桃……結果兒……結果兒!鐘淺晴猛地坐起身,捂着腦袋,起猛了頭疼。
路行雲手忙腳亂地從衣櫥裡翻出兩件家居服扔給鐘淺晴,和對方一起潦草的刷了牙洗了臉。
“小行,你們起這麼早,吃……”王雪話說一半,她的女兒和幹女兒已經從她眼前消失了。很快,一個小身影也一閃而過,是這家人的愛犬——初一。
此時,天氣晴好,甚至有點熱。
那棵櫻桃樹如往常一樣安靜地站在院子一角。隻是,繁密茂盛的綠葉不再孤獨,一顆顆成熟飽滿的果實成群結隊挂在枝杈間,在陽光的照射下,如寶石一般閃亮。
鐘、路二人昨日回來的晚,當時天已經黑了,她們沒注意到這棵樹的不同。這讓她們在今早陽光正好之時,收獲了驚喜。
“為什麼是橙色的呀?”鐘淺晴仰着脖子,盯着一小簇櫻桃,露出一個好奇的眼神。
這棵櫻桃樹雖是初次結果,但是果實數量并不少。果實呈現的不是傳統的紫紅色,而是紅黃相間的橙色。微風吹過,紅黃相間的櫻桃随風搖晃,就像一個個橙色的小鈴铛。
“品種問題吧。”路行雲身高手長,說着就摘了一顆大果子。“我先嘗嘗,也可能是沒熟。”
“好吃嗎?”鐘淺晴咽了下口水,舔了舔嘴唇。
“哈哈哈,你怎麼還和小時候一樣啊。”路行雲一邊吃,一邊含含糊糊地調侃她,“哈喇子都快流地上了。”
“好吃不好吃?你小心拉肚子。”
“哈哈哈哈。”路行雲點點頭,咧着嘴笑的很開心,“好吃,熟啦。”随後,她找了一個盆和一個梯子,将盆遞給鐘淺晴。“我摘了扔給你,你接。”
“啊,底下不是這麼多櫻桃呢嘛,爬梯子危險,你下來。”
“一般來講,越高的果子越好吃,因為日照更充足,光合作用更充分。光有助于糖分的分解,所以會更甜。”她忽然彎腰,湊近鐘淺晴,小聲說道,“就像我們那充滿光的愛情。”
“噫——”鐘淺晴嗔怪地看了對方一眼,轉而扶住梯子。她的腳下,初一正吐着舌頭,乖巧的蹲坐在梯子旁。“那你小心點,别摔着。”
“放心,你的角度清楚,告訴我哪裡的櫻桃大。”
“那邊,那邊的大。”
“遵命!”
“哎呀,你扔準點,都被初一撿走好幾顆了,不能讓它吃太多。”
“祖宗,你好歹動動,舉這個盆傻站着。”
“那我就沒法扶梯子了。”
“不用扶、不用扶。”
“……不行,危險!”
“這倆孩子真熱鬧。”說話的是陳孑。她今天難得休息,特地留在了路家。她站在入戶門前,笑着看兩姐妹摘櫻桃。
“說的是呢。”王雪給她拿了一杯鮮榨的西瓜汁,站到她身邊,“我之前想請人摘,老路不讓。他說孩子們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盼着櫻桃樹開花結果兒,不能讓她們錯過親眼見到的機會。”
“老路說的對。你家老路算是男人裡的這個。”陳孑比了一個大拇指,“我家老鐘也行,就是情商太低了。”
陳孑的語氣聽上去有點落寞,王雪摟住她的肩膀,輕輕拍了拍。
“沒事。四年了,都過去了。最困難的日子挺過來了,孩子們長大了,櫻桃樹結果了,以後不是隻有秋季才會有收獲了。”
“哎嘛,我就說小淺這演講的能力随你,有事沒事鄒兩句,”
“哈哈,沒正經,小行這點可不随你。”
“嚯,那你是錯看這孩子了。”王雪露出一個老謀深算的眼神,“我閨女我還不了解,玩得花着呢。你瞅瞅,剛有點錢就整了一個什麼畢業party,請了那麼多明星,也不請咱們仨。”
“不是我說,人家都是年輕人,去的夜店。你湊什麼熱鬧?怎麼?五十歲的人了還想蹦迪?”
“去感受一下也不是不行。不管怎麼說,以後小行身邊得有個厲害的人管她,行事沒邊,思維太跳脫。”
“你和老路不說她有對象了嘛?那肯定是個能管住她的人啊。”
“嗯,看上去應該是可以。”
“你見過?”
王雪抿着嘴笑了笑,望向櫻桃樹,那兩姐妹好像要吵起來了。“我覺得是。别忘了,我是一個教授,見過的學生比你們吃過的米還多。”
“吹吧你。”陳孑也聽到了動靜,她随着王雪的視線看了過去。
“路行雲!”是鐘淺晴的聲音,語氣嚴厲,“我再說一遍,不許去夠最頂端的櫻桃。”
“……”路行雲假裝沒聽見,向梯子上方又挪了一步。
“啊!我要生氣了。”
“诶呀,别嘛。我就試一次,夠不到就下來。”她挺起腰闆,伸出手。
“立刻下來!三、二……”
“好吧、好吧。你别生氣,我這就下來。”
“快點兒。”
“哦。”路行雲聳聳肩,扶着梯子下到地面。“要不先摘這麼多?我去給你洗。”她見鐘淺晴臉上的愠色未完全消失,讨好般地說道,“這些夠你吃兩天的了。”
鐘淺晴輕輕“嗯”了一聲,不再和她計較,幫她把梯子收了。
“媽,阿姨。”
“媽、幹媽。”
“摘這麼多呢?”王雪看向盆裡的櫻桃,“果子長的不錯,不像初次結果兒的樣子。”
“是吧,我也覺得。”路行雲笑嘻嘻地抱着盆。“第一次結的果子都這麼好,未來一定會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