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來B國前,她想過和路行雲的很多可能性。
或許,倫敦行會助她們和好,延續愛的樂章。該樂章由小步舞曲構成,一如既往的溫馨浪漫,偶爾調皮并富有活力。
亦或許,倫敦行會給她們的愛情做一個了結,奏響愛的終章。樂章采用回旋曲形式,激情昂揚的節奏一遍遍循環,高潮疊起。最後,弦斷音不複,曲終人散場。
當然,可能兩者都不是,也可能兩者都是。
誰知道呢。看不清猜不透的愛情就好像眼前的路行雲。難得的絕情霸道,不似以往那般溫柔,動作間的愛意卻很明顯,她感受得到。
鐘淺晴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酒精幫她釋放了情緒,放大了她的快樂。閉上雙眼前,那人輕吻了她的額頭。她看見那張好看的臉在朝她笑,笑容明朗又溫和。
……
翌日清晨。
酒店臨街,仍是夏令時期間,路行雲早早就聽見了汽車經過的聲音。她沒有賴床,而是悄悄地翻了翻行李箱,換上一身長袖睡衣,并将治療外傷的藥物放進了保險櫃。随後,她又回到床上将正在酣睡的鐘淺晴攬入懷中。
鐘淺晴這晚睡得很老實,縮着身體窩在她的懷裡一動不動,像一隻安靜的小貓。昨晚,她有點對不起這隻安靜的小貓。
啧,下手重了。她掀開被子的一角,對方身上布滿紅痕,看着就疼。
沖動了。她有點懊惱。昨天,她沒想和對方發生什麼。可事實證明,身體比大腦誠實的多。心裡想的是報複,其實是欲望在作祟。感情的郁結積壓太久,矛盾的心理讓她一點沒留情。
不過,她沒讓鐘淺晴碰她,身體不允許。另外,鐘淺晴喝的太多了,迷迷瞪瞪的一定會比她還沒輕沒重。她怕疼,所以沒給對方還手的機會。
不吵架多好,她點了點“小貓”的鼻尖,對方配合地吸了吸鼻子。
臨近中午,鐘淺晴醒了。
她睜開雙眼,看見陽光穿過窗簾縫隙打在那張好看的臉上,那張臉在笑着和她說:“早。”
“早。”她向前貼了貼,沉溺于路行雲溫暖的懷抱。琪琪說得對,沒什麼事是睡一覺不能解決的。
“還好嗎?”
“啊?”
“我怕弄傷你。”昨日實屬意外,兩人誰也沒帶小粉盒子,赤手空拳就上陣了。“不、不疼吧?”
“哦哦,沒事。”臉怎麼還燙了呢。
“那就好。”
房間安靜了,一群天使飛過。兩人緊緊相擁,卻無話可說。
“嗯……”路行雲低頭看向鐘淺晴,總要說點什麼才行啊。
“呃……”鐘淺晴擡頭看向路行雲,小行是有話要說麼。
“那個……呃……算了。”
“啊?你——唔——”
一個源于尴尬的吻誕生了。
心動不如行動,沒話說就用肢體感受吧。鑒于昨晚的狂風暴雨,路行雲怕鐘淺晴承受不了更多,便淺啄對方柔軟的唇瓣,舌尖的動作亦是很小心。
鐘淺晴感受到了對方的小心翼翼,可她更喜歡狂風暴雨,于是反客為主趴在路行雲身上,壓着對方吻了上去。
不對、不對,這個節奏不對勁。路行雲察覺對方在解她的扣子,再不喊停,身上的傷會暴露。
“等等。”
“啊?”鐘淺晴擡起頭,耳朵連着脖根泛起紅暈。
“我……我不想。”
“什麼?”
“可能是快來姨媽了,不是很想。”路行雲起身,撓了撓脖子,“我幫你吧。”
路行雲在說什麼……鐘淺晴滿臉狐疑,眼神迷惘。“幫?”
“不是、不是。”路行雲搖了搖手,急的滿臉通紅。
“噗嗤。”鐘淺晴見對方罕見的手足無措,沒忍住笑了出來。“算了,氣氛也沒了。”
“嗯,那去洗澡吧。你先去。”
“行。”兩人的關系剛見好,鐘淺晴不想問太多。她收回迷惘的眼神,露出一個微笑。“我去洗澡。”随即,她捧起路行雲的臉,親吻了對方的額頭。“嗯?”
“啊?”
“你額頭上怎麼有個疤?”
“哦……不小心磕的。”
“是嗎?”鐘淺晴幫路行雲捋了捋臉兩側的頭發,仔細查看了一番。大疤痕的附近似乎還有小疤痕。“什麼時候磕的?”
“忘了,很多天前了。”
“具體是多少天?”
“哎呀,忘了,不是什麼大事誰記得。”
不對勁。鐘淺晴眉頭微蹙,第六感的天線立起來了。“小行,我的下個問題請你如實回答,好嗎?”
“你說。”
“你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幹爸幹媽不會是因為什麼事才來看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