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的本質是真香。

在去昊瀾前，汪星瑤也擔心，國際學校俊男美女多，報團的多，自己會被排擠會孤立。可真等入學後，汪星瑤和越彌閑聊，都是三句不離學校輕松氛圍，教學樓和宿舍樓都是古樸的歐式風格。認識了幾個牛劍班學霸，身邊一堆錫紙燙和巴黎畫染，日常就是課後約着去體育部玩擊劍或者打高爾夫球。

新環境總是讓人無比興奮，汪星瑤亦然。

越彌也再不好意思插話，說她在海城一中見聞，且軍訓第二天就扭傷了腳請假在家修養。

期間班主任有聯系過越彌，問她那天和教官沖突細節，核實情況。

軍訓第二天就弄出這種事情，不管是老師還是學校領導，臉上都無光。

越彌态度很堅決：“是教官不顧連隊裡好幾個女生都中暑暈倒，明明是休息十分鐘就能解決的事情，憑什麼反過來要體罰學生。”

“先别說這些，教官和我說，是你們先違抗指令。”

“那就能随意體罰學生？”

“怎麼能叫體罰，軍訓期間一切服從教官命令，都是學校規定。”

“哪條規定？是印在校規上還是學生手冊，我怎麼沒看見？詳細到哪一章哪一條？”

越彌腳踝被包得嚴嚴實實，行動很困難，想讓阿姨送杯水上來，都隻能單腳點地，跳着去打家裡的内線電話。

電話打過，越彌又跳回來。班主任一看就是擅長和稀泥性子，見越彌認真起來，反而開始打太極，表示一定會跟進調查。

越彌一直在家養傷，養過了整個軍訓期，在勉強能下地走路，但不能劇烈運動才回學校。

軍訓請假有好有壞。

好的是因那天越彌和教官擡杠，雖女生都被罰跑，後續是教官當着全級同學的面和她們道歉，請全班喝飲料。他們班上的教官比他們同樣大不了多少，愣頭青一個。之後的軍訓都很和諧，甚至會瞞着總教官偷偷給他們放水。

壞的是，多數同學在這段時間就熟識，排隊打飯課間去洗手間，有了自己小團體。

越彌是上課快一周才意識到這個問題。

她被老師叫去補請假條，聊了幾句，出來時估計飯堂已經沒菜，是想着去學校超市買面包和牛奶就算撐過一餐，一掏褲兜才發現校園卡落在課室。

小超市午休時間并不開門，這個時間結賬處人滿為患排起長龍，越彌正要說那她不要了，一雙手已經更快已經刷完錢。

“怎麼就吃這些，今天食堂菜色還蠻好的。”

近看，蒲夏以比開學那會，代表新生在台上講話那會，就遙遙一個倩影更美。

皮膚看不見毛孔，且這個年紀女生都愛美，總要躲着教導主任掃射過來視線，争分奪秒把頭發放下來。

蒲夏以沒有，就簡單的大光明馬尾辮，笑起來嘴邊有淺淺梨渦，無端令人心生好感：“這樣營養不夠均衡，阿姨，麻煩再拿個茶葉蛋。”

越彌和蒲夏以并不熟，初中三年加起來說過的話都不超過一個手指頭。而蒲夏以見越彌不接，主動拉近距離：“你忘啦？軍訓那天我們班就在你們班隔壁軍訓啊，我都看見了，多虧了你，我們之後都是站在樹蔭裡站軍姿。”

“你真的很勇敢。”

越彌就晃晃手裡塑料袋：“那謝謝了，之後我會把錢還給你。”

離開前，越彌和排她後頭宋蔚然短暫對視過一眼。

宋蔚然從她眼神中看出一點不屑：

“看什麼看。”

“沒看什麼。”越彌心情不錯，也難得沒和他擡杠：“就是覺得，你今天好像挺好看的。”

宋蔚然：“……？”

不過短短一句話，他在原地愣了很久。在賀凜南握一瓶冰可樂一拳錘在他後背才回神：“摸臉發什麼呆呢，傻缺。”

-

越彌那句話并不完全算是随口一說。

昊瀾管理很寬松，并不禁電子設備進課堂，晚自習都不收手機，上課會使用平闆。汪星瑤也得以使用手機自由，每天睡前都會和越彌聊天。

越彌問她還有沒有和宋蔚然聯系。

“當然有啊！”汪星瑤還激動把幾張聊天截圖轉給越彌看：“我本來都想着和他坦白我其實不瘦，也不漂亮，不符合他的審美。說完之後删了，再也不聯系。”

“可是他聽說後就和我道歉，不知道他一句無心的話會給别人帶來傷害。還說我這個體重就已經很好，健康漂亮，氣色很好，不用整天想着減肥。”

“嗚嗚嗚嗚彌彌，他真的好會說話。”

越彌也真的就這麼一張一張圖片，一條一條對話看過去，心裡也納悶，宋蔚然居然會說人話。

尤其是在看見汪星瑤和他抱怨自己因為身材問題飽受歧視，體育課上那些并不算得上善意的目光。

他的回應是：

“真正愛你的人會愛你的全部。”

“人總要學會和自己和解，美本來就沒有定義，他們隻是不懂欣賞你。”

“可能很多年後你再去聽這些聲音，比起吃薯條沒有番茄醬，吃方便面沒有調料包，這些事情實在是不重要太多。”

消息也一直在閃：“彌彌，我是真的後悔初三一年沒有努力，要是我也能上海城一中就好了。不僅能和你在一個學校，不用這麼費勁每天晚上都要上線……”

“彌彌，你能不能幫我觀察觀察宋蔚然的理想型是什麼，我不好意思直接問他。”

“還有，他和我說他好像最近有點感冒，我不想暴露自己。但是我又很擔心，你可不可以看看他最近的狀态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