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為在小鎮待的時間超過了預期,時間突然就變得有些趕。
越彌是想着把車和阮挽如要她帶的東西放回魁北克,就直接打車去趕飛機,抵不住阮挽如盛情邀請,硬是被留下吃了一頓飯。
飯後,盡管同樣是打車,後備箱被塞得滿滿當當。還是越彌攔住忙前忙後阮挽如:“行了,再塞下去要誤機了。”
阮挽如才停下動作,雙手有些無措搓了兩下。
越彌就讓她早點進屋。
也或許,越彌情緒表露并不明顯。她總是這樣,習慣用張牙舞爪掩蓋情緒。但阮挽如了解她:“彌彌,你會不會怪我。”
“如果可以重來,我不會在你高三那年離開。”
“我沒有,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越彌隻是有點笨拙學着阮挽如樣子,拍了拍她的手背:“能看見你過得很好,我很高興。”
“我和你保證,我也會過得很好的。”
阮挽如眼眶微紅。
宋蔚然就很不解風情催她:“越彌,你走不走了。”又在越彌上車後,把一塊薄毯扔到她身上:“飛機上的毯子很薄。”
“别用那種眼神看我,隻是要回去了,要是你因此感冒,我媽又得唠叨好長時間。”
他們在飛機上待足了一天時間,總算落地機場。實在是太累,以至于越彌不僅怪宋蔚然在飛機上忘記平闆連了耳機。兩人中是宋蔚然提前醒來,打開平闆,正疑惑為什麼聽不見聲音,順手拉到最高音量,耳朵裡戴耳機越彌就直接被這動靜吓醒——的力氣都沒有。以及宋蔚然沒提前叫車,越彌困到稀裡嘩啦,硬是靠在宋蔚然肩膀睡了半個小時才等到車,半夢半醒間被拉上出租車。
越彌隻在公寓倒了一天時差,就照常去上班。
堆積的任務,被塞滿郵箱的工作計劃和周報,以及一回歸就開了兩個小時的例會。
可能是還有點沒有進去狀态。
越彌時而會在部長用激光筆對着ppt指指點點,或者郵箱裡突然冒出未讀新郵件,想起滑雪場,和那場沒看完的雪。
而最高興越彌回歸的自然當屬小樓,不僅在越彌帶回來手信中挑挑揀揀一番,不忘擡頭和她确定:“這是先讓我挑的,還是先讓央央?”
越彌沒懂這什麼意思。
但她才回國,确實沒來得及去宋家拜訪。
小樓就松了一大口氣,和越彌告狀:
“彌彌姐,央央那個小鬼頭,我媽問我在這邊有沒有好好聽話,有沒有好好工作生活。本來隔着個太平洋,我媽哪裡知道我在這邊近況,随便糊弄兩句就過去,我說一句小鬼頭拆台一句。”
“偏偏你們又都不在,隻好我帶央央過節,小公主又麻煩又難伺候,吃個水果都挑挑揀揀,也不知道你是怎麼忍下來……”
最後小樓把大半東西都挑走,護食一樣伸手圈在懷裡:“這些都是我的,不要給央央。”
越彌簡直沒辦法評價小樓的幼稚行徑。
小樓邊清點着東西,也沒忘記她這次來主要目的——八卦越彌他們在魁北克進展:“彌彌姐,别想瞞我,我在視頻裡都看見了,你和我哥睡的是同一間房間,對不對?”
“要不是央央沒注意到,我都差點要捂她眼睛,未成年不許看這些東西。”
越彌鼠标就點過去一頁,淡聲:“你看錯了。”
“别腦補這麼多。”
可謂是,越遮遮掩掩,越有鬼。
機靈如小樓,也學會了不用言語評價,而是在中午吃飯時暗戳戳觀察兩人動作。在宋蔚然再自然不過把甜湯擺到越彌面前,小樓暗叫:“磕到了。”
宋蔚然瞥了她一眼。
又在越彌被才端過來新鮮鐵闆燒,四處飛濺醬汁燙到手,宋蔚然嘴上嘲諷:“吃個東西還能以這種方式燙到。”
越彌就差舉起叉子在宋蔚然手指相同位置戳下:“換你來,我倒想看看你能不能躲過去。”
實際上宋蔚然還是順手把毛巾遞給越彌。
小樓暗暗握拳:“口嫌體正直,歡喜冤家,磕到了。”
越彌中間去洗手間整理妝容。
宋蔚然也借故敲打了一下小樓:“别什麼都往外說,不該想的别想。”
小樓難免疑惑:“哥,你是不是……”
宋蔚然用濕巾擦幹淨手指:“看不出來嗎?她很讨厭我,我也很讨厭她。”
小樓:看不出來。
越彌見帶回來禮物還剩一些,蓦地想起送她去機場路上的助理Jeff,問小樓有沒有空,想讓她代為轉交,卻隻收獲一句:“我嗎彌彌姐?可是我現在出去跟着拍活動圖了啊。”
越彌對着手機微微歎氣,是親自拎着東西上樓。Jeff也是口頭上說着不要不要,實際上已經在拎東西。
“太客氣了。”
“對了,我現在能打開看看是什麼嗎。”
越彌語氣淡淡:“當然可以。”
Jeff就翻看了一下,隻是在發現東西原産地,再結合小樓無意中和他提過一嘴:“你問我哥去哪了?他去陪我嫂子了。”
臉上表情直接僵住。
越彌也是随口一說:“我以為以你美碩MBA的學曆和智商,應該會在今天之前,更早猜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