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想自己開公司,要他給我錢,給我資源,他都答應了。”
“我當然恨他,恨他沒有盡到一個做父親的義務,恨他沒有教會我什麼是愛,什麼是寬容和諒解。”
“恨的反面也不會是愛。”
兩人有好一陣沉默。
可就是宋蔚然剛擡手,越彌立馬往後退了一步,是警惕的表現:
“宋蔚然,我話說在前頭,我和你說這些不是要博取你同情。”
“我隻是覺得你想東想西,真的很煩,本來就和你沒關系,你少自作多情。”
“你才是想多了吧,越彌。”
宋蔚然這回直接招手示意服務生過來:“你好,麻煩加點冰塊和水。”
“……”
兩人并沒有在這家行政酒廊待太久。
越彌到底也覺得有些莫名,一時間衡量不出,在這種場合這個時間說這些,算不算突兀。
就是在越彌強裝鎮定,繼續闆着張臉捧一杯檸檬水,宋蔚然已經站了起來:
“走吧。”
“要去哪。”
越彌是一頭霧水看時間:“還沒到央央下課時間,就算現在上去也還得繼續等,反正都得等,在哪裡等不是等。”
宋蔚然直接打斷越彌話,一手揣兜,另一隻手則是主動牽起了越彌的手:
“誰說要繼續等她。”
“我媽就在附近和她那些小姐妹在逛街,我已經發了消息,讓她到點了過來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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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越彌錯覺,總覺得在那天之後,兩人雖照常吵吵鬧鬧,宋蔚然那隻刺猬最近并不太積極吃飯,總是吃一口留一口,還惹得越彌觀察了它許久,最後才開口問的在廚房忙活宋蔚然:
“喂,宋蔚然。”
“它是不是發情期到了。”
“真的不需要送去異寵醫院看看嗎。”
宋蔚然的回應是,用一種看傻子眼神看了越彌片刻,才戳穿:“它早絕育了,不存在發情期這種東西。”
越彌就用手指戳着刺猬滾來滾去:
“對了,你還沒有和我說過它的性别和名字。”
宋蔚然手上還拿着半根沒切好胡蘿蔔:“母的。”
“沒有名字。”
越彌根本不信。
“怎麼可能沒有名字,宋蔚然,你能不能别那麼敷衍。”
宋蔚然就是在這時,貌似是想起了某些往事。
“那有什麼,其實小時候,有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不知道你的名字。”
越彌直覺接下來并不是什麼好話。
也果然,宋蔚然在無聊轉着手裡水果刀:
“不過我記得,那會你牙齒好像缺了兩顆,所以……”
越彌直接拿桌上的橙子一個個扔過去,她就說小時候自己為什麼外号一大堆,還不知道出處到底在哪裡。
天道好輪回。
這晚,兩人到底都沒吃上飯。
也明明,材料都已經備好,菜刀砧闆,盤子裡是切了滾刀的馬鈴薯和青椒,以及改了花刀的三文魚腩。
越彌被迫在床上聽了半晚上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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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彌原以為小樓還要因為她要辭職這件事情。鬧好一陣别扭,不過幾天後,又恢複了常來找越彌頻率。
來送一杯咖啡,或者一盒火到要找跑腿小點心。
“彌彌姐,你大概什麼時候要走,東西多不多,要不要我幫你。”
“彌彌姐,反正都提交了辭職申請,你别那麼努力,趕緊趁這個機會多摸摸魚,不摸白不摸。”
“……”
幾天下來,越彌反倒是更受不了小樓唠叨。
而這天,越彌是捧着水杯回到辦公室,是眼見着小樓急急忙忙走進來,就差當場關門。
小樓趕緊叫住她:“彌彌姐,你别急,這回是正事,你先聽我說。”
據小樓所言,是Jeff落了一份合同在宋蔚然車裡,但這會他們是開的商務車走,此時兩人都已經到機場,怕是根本來不及送到。
越彌還以為什麼呢。
“寄快遞走不就好了,明天就能到。”
小樓也就差整個人跳起來:“可是他們飛機落地就要用。”
“彌彌姐,要不你現在和我一塊去找吧,我聽我哥說,家裡有備用鑰匙。”
越彌并不是那麼情願跟着小樓離開。
而發現不對勁,是在小樓把車鑰匙塞給越彌:“彌彌姐,你可别找錯了,我哥那輛最寶貝的跑車。”
越彌皺眉:“可是我怎麼記得,你哥平時從來不開那輛車去辦公。”
小樓已經撥通了電話,可謂是一本正經,就算是演戲也要演完全套:“我現在就和他們說,彌彌姐你快去啊。”
越彌大概已經猜到了是什麼。
也并不是那麼驚喜,越彌在地庫裡看見了跑車和瀑布花,花用的白玫瑰和紫桔梗混搭,淡紫色系調,鋪了大概半個車身,蔓延出三四米。
宋蔚然就這麼站在花瀑布旁,第一反應是撇清關系:“别誤會。”
“這些都是小樓弄的。”
越彌就淡聲:“對,車不是你的。”
也明明,平時碰都不讓人碰一下。
宋蔚然摸了摸鼻子。
被戳穿,加上反正氣氛烘托到這,雖說和他預想的不太一樣,宋蔚然是想着幹脆破罐子破摔,就要從褲兜裡摸戒指。越彌已經打斷他:
“你等會。”
“我也有東西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