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了。”許珥坐在許蔓慧床邊,她吃了藥有些犯困:“小珥别走。”
許珥給她拉上被子:“我不走。”
許蔓慧看她受傷的手内心愧疚:“媽媽隻有你了,小珥。”
“你還有外婆,小姨,我們都在陪着你,關心你。”
沒一會兒許蔓慧就睡着了,許珥擦掉了她臉上的淚,紅着雙眼小聲說:“其實我也想爸爸。”
做了十幾年的噩夢啊,許珥沒有一刻忘記父親怎麼死在她的面前,許蔓慧放不下,她也放不下,甚至他們都沒見到屍體,送來的隻有骨灰。
之後的幾天許珥向所裡請了年假,隻說家裡有事,楊樂山聽完後:“好好陪陪你媽媽。”
他沒有細問,許珥就知道是師父或者局長已經把家裡具體情況和楊樂山說了。她在外面從來不提周偉均,一是為了家裡人的安全,二也是為了忘記。
*
陰沉了半個月的天氣終于在臨近新年時候出了太陽,許珥穿着粉色花大襖在竹編椅子上半癱着午睡。
“小珥,有客人來了。”外婆推開木門,氣有些喘,許珥睜開眼就見她一瘸一拐走進來。
“外婆,您怎麼了?”
“外面摔了一跤,還好這小夥子背我回來。”外婆眉眼含笑,身邊站着英俊挺拔的男人,
他一手提着菜一手扶着外婆,看到許珥有些意外。
外婆見許珥愣住也不打招呼連忙說:“替我謝謝人家。”
許珥撇了撇嘴: “哦,謝謝。”
“啧。”外婆有些不滿,但看到男人無奈的笑臉問:“你們認識?”
“認識。”
“不認識。”
二人異口同聲,江鶴川補了句: “但是不熟。外婆,我倆高中同學,前後桌。”
許珥: “……”
還外婆,外婆叫的挺親切,要他解釋了。
外婆臉上笑意更濃了: “哎呦,那敢情好。小江,你今天晚上就留下來吃飯。”
“外婆,人家醫生忙得很,沒空。”
面對許珥的陰陽怪氣,外婆敲了她的額頭: “你還說自己跟人不熟。”
許珥捂着額頭一臉怨念。
“外婆,我今天休息。”江鶴川嘴角上揚,轉頭注意到到許珥受手上的繃帶,笑容瞬間收斂。
外婆摔了一跤行動不便,許珥去廚房做飯,江鶴川本想去幫忙被外婆拉住了。
她看出對方的小心思:“不用去,隻是做簡單的小菜。小珥一直要強,這些小事,你去幫忙反而是給她添亂。”
江鶴川有些猶豫,不知道許珥傷勢有多重,外婆換了話題:“你們高中時候是好朋友嗎?小珥一直都是獨來獨往,從小到大都沒同學朋友來家裡玩。”
江鶴川從容一笑:“我們是朋友,很好的朋友。”
外婆見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許珥身上 :“小江啊,你有女朋友了嗎?”
“沒有,正在追。”江鶴川大方承認沒有隐瞞,外婆對他好感度直線上升:“好眼光,好眼光。不過……”
外婆有些顧慮,但她不好直說,江鶴川大概猜到一些:“我有一定經濟基礎,有車有房,在物質方面能給她最好的。能接受她的一切,并給予支持陪伴是作為伴侶最重要一點。”
“許珥隻是面上看着不近人情,我覺得隻要我死纏爛打就一定能追到她。”
外婆對前面官方的話沒什麼感觸,隻是被江鶴川鄭重的表情逗笑了,突然有那麼一瞬間她看到當年的周偉均。
憑借着滿腔熱忱,打動了許蔓慧的心。
晚飯吃完,外婆讓許珥送江鶴川出門,面對她滿眼期待,許珥無法拒絕。
許珥換上黑色大衣,江鶴川在旁邊擋着風口低着頭看她: “考慮好了嗎?”
“什麼?”許珥被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得一頭霧水。
江鶴川輕輕開口:“許警官,都一周了,就算把我拘留也該放出來了吧?”
“……”
想起來了,許珥又把江鶴川拉黑了,但她假裝不知道,瞥開眼: “我幹嘛拘你。”
“我還以為追警察犯法。”江鶴川歎了口氣,彎下腰兩人湊得更近了些:“許警官,求你看看我。”
許珥腦子裡像是有什麼東西突然炸開,磁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呼出來的熱氣撲在臉上,像是親吻,他身上清淡的木質香圍繞在鼻尖。
“江,江鶴川,我告訴你,别仗着你長得帥就想勾引我。”許珥舌頭都捋不直,推開他的帥臉往回家的地方跑,棉鞋踩到冒煙,生怕被人看出自己害羞的樣子。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不會動心的。”
“人民警察是不會為你這種眼神,身姿,氣度而折腰!”
風把許珥的話傳到江鶴川耳朵裡,對方在路燈下跑得亂七八糟的背影,他笑出了聲。
“我為你折腰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