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姐我可以問問你們在廁所具體發生了什麼嗎?最好有準确時間。”
記者被趕了出去,許珥當着衆人面打開手機錄音,畢竟在場任何一個賓客的家世背景都有颠倒黑白的能力,她這往上數三代都是打工人表示惹不起。
剛聽江鶴川介紹,許珥才知道那個卷發女叫孫妙妙,一聽這個姓,想起有個經常在西城出差的礦老闆。
頓時有那麼些後悔做出頭鳥,但當時薛昊對自己使了個眼色,身為下屬不幹不行啊。
“誰知道她去跳大神還是怎滴,我上個廁所她也跟來,去了又不上,還叭叭一陣陰陽怪氣,對我動手,驢一天天啥也不幹,淨踢她腦袋了。”
王思茵邊講手邊撐着腰,媽蛋,到現在還疼着要不是在别人家她指定要跟對方揪頭發了。
突然她摸到腰帶處有個凸起,那形狀好像就是個項鍊,神色一怔,下意識看向了許珥。
剛想勸小姑娘這嘴收斂些的許珥瞧見她求助的眼神皺了皺眉,轉頭就見正在看手機的薛昊有些迷茫,那她這到底是搜還是不搜?
孫妙妙沒去注意王思茵的臉色不對,隻想着怎麼讓她身敗名裂:“整個女廁所隻有你我兩人在,不是你還能是鬼?現在是科學民主的社會可别給我扯些怪力亂神的東西。”
許珥看兩人又要打起來的節奏,連忙擋在他們中間。
又見薛昊還是拿着手機發消息似乎沒什麼反應,也隻能繼續按照程序問了: “要真是王小姐拿走,你怎麼這麼确定在她身上?難道不會藏别的地方去。”
“女人的第六感,最危險地方就是最安全地方,肯定在她身上。”
“……”
孫妙妙這話一講出來周圍人都笑了。
許珥扶額,要是憑借第六感就能破案,警察都失業了: “孫小姐,我沒跟你開玩笑,民事案件是誰主張誰舉證,你這個理由不成立,怎麼讓我去搜身?”
“我要是有證據叫警察來幹嘛,警察不就是找證據的嗎?我們納稅人交這麼多錢養你們吃白飯的啊。”
江鶴川聽到這話眉宇緊鎖正想過去,被江文星拉住了手:“小川,你女朋友是警察。”
言外之意就是,他這時候站出去就算最後真的證明了王思茵的清白,也會有人說這場壽筵是江家和警察聯合做的一場戲,到時候孫家人稍微裝裝可憐,所有人的天秤都會傾斜她那一邊。
大概這也就是為什麼許珥說江家人别出面,把自己和江家的關系摘得幹淨,在别人眼裡她這個警察才算公平。
江鶴川想了想,江文星說得有道理,不過他剛似乎已經在小部分人面前承認許珥是他女朋友。
薛昊這時候收起手機,雙眼淩厲,讓人膽顫:“辱罵公安民警,涉嫌公然侮辱他人,妨礙執行公務,違反《治安管理處罰法》處行政拘留五日。”
到底才二十出頭,聽到要拘留兩個字,孫妙妙氣勢有些弱:“我罵什麼了?說的不是事實嗎?你,你别吓唬我。”
許珥倒是無所謂,切入正題:“先問一下,那項鍊多少錢?”
“妙妙那項鍊是著名的海洋之心,可是買主親自送到她家。”說話的是剛才那個小跟班,頗有些狗仗人勢。
“海洋之心?就前幾天拍賣會上,拍了将近一個億,沒想到最後落在孫家手上。”
旁邊的吃瓜群衆解了許珥的惑,她對珠寶沒了解多少,這名字隻想到飲料。
印象裡是有看到她脖子上帶着條藍色項鍊,是真是假不知道,隻感慨富人的錢不愧是大風刮來的,這麼貴的東西不放保險箱供着還拿出來炫耀。
孫妙妙擔心多生事端催許珥進度快些: “管你該管的就好了,總不能帶鑽石也犯法吧?”
“當然不,記得好好納稅。” 許珥一句話就瞄到了幾個心虛的眼神,富人圈裡總有說不清的東西,當然沒有證據也抓不了。
許珥伸出手:“王小姐,涉及巨額,就不浪費大家時間,為了還您一個清白,麻煩配合。”
王思茵面色凝重,身邊的薛昊也沒有半分阻攔,她在賭,賭許珥能替她隐瞞的幾率有多大,懊悔剛才要是不跟她死犟,提前搞好關系就好了。
千金難買早知道。
孫妙妙見她沒有動作,勝券在握的樣子:“王思茵,你别是怕了,還是心虛啊。”
王思茵瞧她的嘴臉氣不過,豁出去了: “許警官,若是搜身證明沒有拿她的項鍊,能不能抓了她,我要告她污蔑。”
許珥想了想:“在場都是人證,代理訴訟去找律師他們會幫你的。”
她說完手落在在對方腰間的一刻确實摸到一塊東西,毫不猶豫地拿出來:“這是…”
許珥還沒講完王思茵臉色煞白,孫妙妙直接半場開香槟:“你看,我說什麼,這個小偷,分明就是偷了我的…”
她指着許珥手上的粉色鑽石項鍊愣住了,揉了揉眼睛還以為自己突然色盲。
“我怎麼記得海洋之心是藍鑽。”
“我也記得,在雜志上看到過。”
“這東西還能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