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弗:“……”
裂開了。
小花從複活需要學會順暢的說話還需要一段時間,她目睹過克洛弗的殘酷一面,對爹的濾鏡碎了一地,克洛弗想要重新拾回來恐怕不容易。
而葉渺作為一個旁觀者,他才是最震驚的。少年簡簡單單上了一趟山,結果回來就救活了小女孩,他好像錯過了一段很重要的劇情。
沈予陪不了小花太長時間,他揉了揉這個小女孩的頭,便打算離開。
“等等。”克洛弗站起身,他背對小花,确定遮擋住了她的視線後,從口袋摸出一張紙人,抽出匕首往手腕上便是一刀。
赤色的血液湧的很多,盡數都落在了白色的紙人之上,滲透到了每一寸。直到紙人變得黑紅,他停住了手,将傷口按住。
“以紙人為芥子,裡面儲存了我的大部分力量供你使用,但會有一定的副作用,使用次數越多,副作用就越明顯。”
他狂化時的力量可以毀滅掉瑪格塔特城的所有生靈,副作用顯而易見,它會瘴氣入體、影響心神。
他能做的不多,隻想到如此回報。
沈予将紙人籠入袖中,他确實需要這份來自npc贈送道具,這會使他們路上順利許多,加快遊戲進程。
臨走時,小花依依不舍,一度想要跟着一起,但克洛弗不會允許,這太冒險了。退一步說,小花是靈魂體的時候不受限制,複活之後,她也被圈在了這塊詛咒之地中。
克洛弗保證道:“哥哥他會回來的。”
說着,他朝沈予問道,需要一個肯定的回答:“對嗎?”
沈予嗯了一聲,但後一句話說的很輕,輕到或許隻有他自己能聽到:“……也許會吧。”
他們這次是真的徹底離開了瑪格塔特城,離開了這座陷入黑暗中的夢幻之城。
…………
安斯艾爾站位最高處的樹頂上,一根剛抽芽、在寒冬散發着勃勃生機的枝丫,承載起了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他面前的是一面水鏡,裡面赫然是沈予走後發生的事。當躺在冰棺中的小女孩被救活時,他心口驟然一痛,一口血從嘴角溢出來。
這不該是小女孩該活過來的節點,這是神的意願,祂不允許。
“這就是違背神的下場?”安斯艾爾笑地肆意,金色地瞳孔閃過冰冷的金屬制光澤,“好像也不怎麼樣。”
“還有隻小老鼠,讓我看看。”他踏着樹枝跳下去,正好落在了姗姗來遲地白石禮面前。
小老鼠.白石禮是來找人的。
白石禮隻落後一步,就再也沒有看見過沈予的身影。這種認知很糟糕,将他本就不好的心情毀了個徹底。
他幾乎用最快的速度找遍了整座山,斧子上沾滿了變異獸的血液,最終來到了安斯艾爾面前。
見到此人的第一秒,白石禮腦袋仿佛被刺了一下,不痛,反而癢癢的。他腳步向前擡起,心中突然湧起想要接近他的渴望。
不過,這種狀态也隻持續了這一秒,他警覺地咬了下舌頭,痛覺使得他恢複正常。
“你就是大魔導師?”他連退兩步快速拉開距離,那種不受控制的感覺讓他很讨厭、并惡心。
對面這個不知是自帶buff還是在搞鬼的人,是這座山中唯一的活人,也是少年不會停下步伐要找到人。
這麼想着,他又有些不爽,連那種詭異的吸引力都變淡了,隻是一個關鍵npc罷了。
“我是。”安斯艾爾點點頭,漫不經心地将水鏡拂去,“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但在此之前,你要先回答我的問題。”
白石禮雙手抱胸,用一種審視的态度盯着他:“你問。”
他身上可沒有什麼值得深究的秘密。
安斯艾爾單手抵着下巴、面露嚴肅、鄭重其事地問:“你們人類更喜歡精靈還是美人魚?”
白石禮:“?”
安斯艾爾接着道:“或者說你認為誰更容易激起人類的保護欲?”
白石禮看他的目光逐漸變得詭異,還真思考了一會,最後似笑非笑地回答:“有區别嗎?”
這話存在幾分挑釁,但安斯艾爾沒在意,或者說壓根沒想過聽取他的意見,反而自說自話道:“兩種都是人類向往的夢幻生物,但美人魚在陸地上很難行走,這麼一看,還是精靈會更好一點,畢竟他能飛。”
三言兩語,他便做好了決定,露出愉悅的表情:“那就精靈吧。”
白石禮忍了又忍,還是打斷了他的自我沉醉,“來找你的人在哪?”
安斯艾爾咦了一聲,笑道:“那我怎麼知道,可沒人來找我過我。”
說完,他念了句咒語,坐着一片樹葉飛走時側了一下身,一把斧頭擦着頭發而過。
他伸手拽住斧柄,随手往地上砸去,“亂丢東西不是好習慣,還給你。”
白石禮在原地站了一會,看着腳跟前被斧頭砸出一個大坑的地面,要不是他躲得快,恐怕就躺坑裡了。他啧了一聲沒去撿斧頭,轉身沿着山路飛馳而下。
他可不信安斯艾爾的鬼話,從這人的表現來看,他肯定見過沈予。既然已經達成了目的,那沈予必然早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