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潮濕的地牢。
遠遠的顧明月看見一個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拖着受傷的腿在一個個解開鎖。
感激聲、腳步聲、劫後餘生的感歎,都随着人群的湧出慢慢消失。
女孩猝不及防的轉身,倆人的視線撞上,眼裡都是幽暗的光,沒有任何交流她轉頭拖着受傷的腿走了。
顧明月看着她的背影許久,那個女孩獨自一人往山上去,隐隐約約身後似乎有幾個人。
來不及細想地牢已經沒人了,這混亂的場面很适合做些什麼。
顧明月直奔劉吉的藏寶閣,既然好事沒做成,就收點利息吧。
若非不愧是顧爹請來的高手,直接轟開了藏寶閣,開了收納袋一舉把東西全收了進去。
“小姐,這個收不進去。”
若非遞過來給她。
顧明月看着手裡熟悉的東西,腦袋突然卡殼了。
兩人的動靜可了吸引不少護衛,他們直接沖着顧明月來,都想立功把她抓回去。
若非給顧明月布了法陣,抽出背後的大刀彙聚靈力喊道:“展!刀域”。
用力把刀插入地下,金色的靈力暴動彙聚在刀下,他的周身逐漸形成刀域,刀光如雨細細密密,所有接近的敵人都被削成碎片。
有些怕死的還猶豫着,一道光閃過,倆人消失在原地。
等快疼死的劉吉緩過來知曉府内的金銀财寶和美人都消失了,又暈了過去。
這邊兵荒馬亂,劉吉他爹那邊也不相上下。
事發那刻劉岩齊仿佛見了劉家先祖,他髒了,裡裡外外都是,乃至靈魂、無論洗刷多少遍,用了多少遍淨決,他還是覺得自己髒。
等劉吉的消息傳到耳邊時,隻是機械地回答着:“我髒了…我髒了”。
這天對于劉家兩位來說無疑是難以忘懷的一天。
顧明月和若非傳送到潛月隊集合點,其他人已經等待多時,衆人火速逃離現場。
夜色中,顧明月的腦子裡不斷浮現那個女孩的身影,心裡欽佩之餘總覺得漏掉了什麼。
突然顧明月叫停了隊伍:“等等”。
不對勁,那幾個人不對勁。
若非看着停下思考的顧明月疑惑的歪了歪頭:“小姐,何事?”。
放走的人全是女的,是劉家護衛!糟了,那女孩有危險!
趕忙催促:“來不及了,能不能瞬移到雪山上”。
若非雖不知發生什麼,但是手上的陣法加快,顧明月身型一晃,已然身處雪山,現在已經是夜晚,寒風凜冽,四處黑漆漆的,連路都看不清,更何況找人。
心裡焦急不由得咬住嘴唇,思考片刻:“若非,有沒有什麼快速找到人的辦法”。
若非立馬展開一張圖認真低喃:“藏匿…顯現!”金光閃爍,地圖上憑空出現幾個光點。
潛月隊一行人朝着目标前進,若非的靈力支撐不了下一個法陣的生成,衆人隻好徒步前進。
還好沒走一會就到了,若非實力最強自然也是第一個看見人,若非單手扶好肩上坐着的顧明月沖到那群人面前。
一刀下去劉家的護衛全都飛出老遠,顧明月從肩上下來,連忙跑過去扶起女孩:“沒事了,我…”
顧明月呼吸一滞,女孩雖然滿臉都是傷,年齡還小,可是一眼就能看出是誰。
是如玉。
磕磕絆絆的接着說道:“我們是來救你的”。
此時的林有弟倒在顧明月懷裡,一雙眼睛盯着她看,幹裂的嘴唇緊緊抿着。
顧明月攙扶起她,見她凍的厲害把身上的鬥篷披在她身上,撐着她走:“先離開這裡”。
看出她腳受傷,從兜裡掏出藥給她吃。
一行人頂着風雪往山下走去,隊伍中間的倆人牽着手一起挪動,顧明月絮絮叨叨的和如玉講着話。
雖然顧明月不知道為什麼會夢到這裡,猜測應該是以前發生的事,太真實讓她有些害怕。
還好下山時劉家還混亂着,要不然顧明月等人去而複返肯定是要被抓住。
到家時,天已經亮了。
所有人都風塵仆仆的,尤其還是孩子的倆人更是累倒在若非身上,若非左一個右一個抱着。
顧明铮睡的一場好覺,正早起練劍,就見若非抱着倆人進來,連忙向前詢問:“這是怎麼了?”
顧明月連眼睛都睜不開,困的不成樣子爬在桌子邊說:“去趟桑松鎮幹件事,帶我的大侍女如玉回來”。
“若非,給如玉安排個屋子,讓她好好休息,還有…”。
“就這和你一般大的?靠譜嗎你就帶回來”。如玉眼下瞧着實在狼狽,顧明铮覺得她姐想法有些問題卻又不敢說。
“你不是說我身邊沒人嘛?有個稱心的不是正好,沒什麼事我就進去睡了太困了”。
顧明月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抹掉眼角的淚水補充:“和爹說一聲哦!”艱難的爬上了床,沉沉睡去。
顧明铮隻好又回去練他的劍。
安頓好如玉的若非此刻跪在地上,事無巨細的禀告着。
坐在椅子上的人聽到顧明月回去救人的時候突然冷笑起來。
“呵呵,太愚蠢。”
若非低着頭恭順地說道;“主人,是否還需要進一步觀察”。
“柳沁藏起來的東西就在她那,你說該怎麼做?若非,我相信你能做到的。”男子拍了拍若非的肩膀從旁邊擦身離開。
若非跪在地上許久,雙手緊握最終還是回答:“是,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