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燈有些不記得在酒肆裡看見陳猶時是什麼感覺了,酒精像是已經進入血液,她蒙蒙的。
走在回去的路上,寒風吹來,撩動她的長發,牽動她的圍巾。孟燈雙手擱在口袋裡,已經溫熱。酒精在血液中流淌,連帶着整個身子都熱了起來。
孟燈想起初中時做過的一個英文閱讀理解,據研究說明夏天喝熱水更容易散熱,冬天喝冷水更容易升溫。
冰冷的酒。
無論是否,連風都舒爽了不少。
她的臉頰兩邊有些燙,或許是喝了酒的緣故。但其實很清醒,她悄悄看陳猶。
“為什麼不大膽看呢?”
孟燈直直盯着,“這樣嗎?”
陳猶停下腳步,微微彎下腰,讓孟燈不用擡頭擡得太高。二人的目光毫不避諱地停留在對方臉上,描摹眉眼,肌膚的每一寸,皮下的骨。
像要透過老天的禁制看對方的心。
然而一切是個秘密。
老天說,心上人是一個謎底。
例如“春光潋滟晴方好”對應的謎底,剛好是她的眼。
平靜的眼底,是一片曾經翻湧奔騰的浪花形成的海,而這一次他們就這樣視着。
當你看向我的眼睛,你會知道你有多美。
你也會知道我的堅定。
“就是這樣。”
孟燈倏地一笑:“不能早戀哦陳同學。”
陳猶挑挑眉:“孟同學也是。”
而後兩人接着走。
“你喝醉了嗎?江就說迷途的基酒很烈。”
孟燈見他晃晃頭,“沒有吧。”
但剛才她明明看見,他的臉很紅。
而且剛才的舉動也不像清醒的的時候他會做的。
“孟燈,你說湘北溪漁業發達,還是旅遊業發達?”陳猶突然開口問。
“啊?”她收回剛才的話。他現在應該挺清醒的。
“湘北溪出海捕魚,一方面可以向内銷售,一方面可以出口其他國家。而養殖漁業的話沒什麼風險,不像打撈看天就業,況且技術培育,肥魚大蝦,各類海鮮,保證了全年四季的銷售穩定。旅遊業帶來的遊客大大提高漁民收入。”
“而臨海景色美,又有特色海鮮這一路線,建設灣區開酒店肯定也賺錢。發達是兩者皆發達了。但單說漁業和旅遊業誰更賺錢,我倒覺得二者在互補的基礎上,導遊最賺錢。”
“一邊可以介紹客人去店裡吃飯可以拿回扣,一方面介紹酒店也可以拿回扣,還有便宜的海鮮可以吃。想想也很不錯啊。”
陳猶聽着她的娓娓道來,隻是噤聲傾聽,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确實比我要清醒些,還會舉一反三。”
“你是在試探我醉了嗎?”
他不置可否,“導遊或許挺賺錢吧。這也是我這幾天做的一個題,問二者的相互作用。”
這段時間,倒像是陳猶才是第一,孟燈請教他。有些忘了,二人都想争期中考的第一名。
孟燈挽了挽耳邊的發,隻是輕笑,沒有說話。
二人就這樣走回去,看見祁盛和陳眠坐在一起,竟然正在喝酒?
火光烤得人臉上暖洋洋的,面龐融在忽明忽暗,撺掇燃燒的熱焰裡,隻剩下孟燈和陳猶的位置還空着。
不知道是誰買了刺身和壽司。還有一聽啤酒,這一看就是陳方枝的手筆。
“你們都喝了酒,待會兒一個二個不清醒,小心被留在海邊過夜。”
陳眠放下易拉罐,“打算你們回來了玩遊戲呢。劃拳、狼人殺、卡牌坦白局,我可帶了牌來的。”他從兜裡掏出一盒紙牌的那一瞬,祁盛表情都有些僵裂,或許是醉了不清醒的緣故。
陳猶:“陳眠你不會和陳方枝串通好了今天要喝酒吧。”
對方咳嗽一聲:“開玩笑,肯定啦。”
衆人:“...............”
石頭剪刀布,輸了的人從打亂的卡牌中抽取一種,回答上面的問題或是按照要求做事。不然就喝酒一杯,以一個紙杯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