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宋晏懷這個崩壞源,在這種情況下還是有點作用。
就這麼被抱了十多分鐘,溫辭全身上下,像是被烘幹了一樣,暖洋洋的,一點濕痕都沒留下。
剛才還疼痛難忍受傷的膝蓋,也在宋晏懷手掌的觸碰下,恢複得完好無損。
溫辭從宋晏懷身上跳下來,活動了一下全身筋骨,除了感覺肚子依舊有些餓以外,其他地方已經沒有了絲毫異樣。
“你做這些,會對你本身有什麼影響嗎?”
宋晏懷輕輕搖了搖頭:“不會。”
[會消耗他本源的能量,不過對于他來說,這些能量就像人類的頭發,消耗掉了也會再生長出來。]
[小辭,因為你剛才與宋晏懷接觸了足夠的時間,我這邊已經累積到了足夠的能量。]
[需要消耗能量搜索原主親生父親的全部資料嗎?]
[嗯,]溫辭在心中點了點頭,[還有,宋晏懷現在情緒怎麼樣?]
在宋晏懷推開門的一瞬間,027提醒過他的情緒似乎不太對勁。
溫辭其實心中有些頭緒,估計是自己被欺負的狼狽樣,讓宋晏懷想起了他同樣黑暗的經曆。
所以溫辭并不願意在這樣的黑夜裡,再過多地刺激到他。
[稍等,我又探測了一下,他情緒波動似乎穩定下來了。]027回答。
身後的圖書館裡一片漆黑,借着明亮的月色,溫辭找到了扔在圖書館樓下垃圾桶裡的書包和手機,幸好還沒有被垃圾車清理走。
溫辭按亮手機屏幕,時間剛好顯示九點整,而前方教學樓那邊還有幾間教室亮着燈,看起來還有留校晚自習的學生沒有離開。
溫辭劃拉着屏幕翻了翻手機信息,發現上面并沒有未接來電與消息。
看來林斯從并沒有按照約定來接自己放學,也沒有安排其他的司機前來接應。
溫辭想了想,給王叔打了個電話,隻說臨時留校晚自習了,看王叔方不方便過來接一下自己。王叔那邊很是驚訝,連忙表示會立刻安排車輛來接。
“我得回去了,”溫辭将手機放回書包,不經意摸到了那個宋晏懷親手雕刻的小小木偶。
“需要我送你嗎?”宋晏懷神色溫和地開口。
“不用,司機馬上就到。”
溫辭将書包裡的小木偶拿出來,握在手心,側頭問一直看着自己的宋晏懷,
“你剛剛是通過它找到圖書館的嗎?”
“嗯。”
宋晏懷輕嗯了一聲。
溫辭搖了搖手中的木偶:“那你能享有小木偶的視角?”
“能。”
宋晏懷十分誠實。
“那你今晚能感知到小木偶在垃圾桶裡,是因為你原本準備偷看我嗎?”
兩人并肩走在校園裡,溫辭矮了身高腿長的宋晏懷一截,但不妨礙她有些挑釁地發問。
月色如水,輕柔地灑在宋晏懷清隽淩冽的側臉,宋晏懷臉上并沒有一絲被抓包的尴尬,隻輕輕地笑了一下。
“身為朋友,想了解一下阿辭在做些什麼,不可以嗎?”
溫辭覺得是時候糾正一下宋晏懷的世界觀了。
“可以,但是先要通過我的同意,不然的話,你那叫偷看。”
“就拿你提到過的阿月和阿照,他們倆會不經過對方同意,偷看對方嗎?”
宋晏懷像是很認真地思考了一下。
“不會。”
“小阿照會直接在夜晚鑽進阿月的被子裡,從不偷看。”
溫辭一時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反駁,無奈地直接将小木偶塞進了背包裡。
邊塞邊嘟嘟囔囔:“在我家裡,沒有我的呼叫,你不準偷偷連接小木偶的視角。”
“不然我就将它扔垃圾桶了!”
宋晏懷沒反駁,猶豫半晌後,隻點了點頭。
溫辭這才滿意了些許,心想,看來有些時候還是不能同崩壞源講道理。
溫辭順利上了王叔的車,宋晏懷一直目送溫辭遠去,一直到轎車尾燈消失在視野裡。
宋晏懷靜靜站在行道樹的陰影裡,臉上褪去了溫和的笑意,變得晦暗深沉,半晌後,他擡頭看了看明亮高懸的明月,自言自語道。
“如此皎潔的月色,怎麼能讓烏雲覆于其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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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辭踏進别墅大門時,隐約聽到了樓上傳來了激烈的争吵聲。
大廳裡空無一人,阿姨仆婦們都回到了各自的休息室。溫辭循着聲響上樓,在靠近溫如時偶爾會待的家庭影房時,聽到了林斯從大聲的質問聲。
“如時,你還要把心放在那個早已死得透透的人身上多久?”
林斯從的聲音沒有了往常的溫和沉穩,透出一股焦躁不安來。
“這麼多年,你說你喜歡拼搏事業的感覺,好,你去忙、去工作,家中瑣事全部交給我這麼一個大男人。”
“人情世故,逢年過節,就連你同你爸媽的關系,都是我從中周旋,盡力協調。”
“有多少人嘲笑我吃軟飯,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