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真進去不到一分鐘,便一臉茫然地被請了出來。
她隔着屏風,連家主的面都沒有見到,隻在那幹站了十幾秒,便聽到了男人開口讓自己出去的指令。
她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為什麼。
屏風後的人像是輕笑了一下。
“出去吧,你應該慶幸。”
她有些不明所以,她沒被看中,這是該慶幸的事嗎?
她還想再争取一下,那男人聲音忽然變冷了起來。
“出去。”
她像是被這聲音凍住了思緒,手腳僵硬地走了出來。
随即便看見了崔管家有些失望的表情,和溫辭皺眉思索的臉。
“溫辭,該你了。”
崔管家将最後一絲希望,寄托在了這個最遲入島的女孩身上。
溫辭在崔管家的注視中,緩緩推開了那扇厚重古樸的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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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看上去,隻會覺得這是一間十分空曠的房間。
屋内鋪滿了厚實的地毯,家具擺件随意而淩亂地分布着。
屋内的光線不算明亮。
高懸于頂的吊燈,沒發揮它的作用,隻依靠着窗外投射進來的自然光線。
靠窗一側的沙發上,還随意地搭着一條毛毯,加上那份攤開着的報紙,像是剛剛有人,就在這裡小憩過。
身後傳來了門被合上的聲音。
是崔管家關上了門。
溫辭拎着裙擺,小心翼翼地往裡走了幾步。
便看到一道屏風阻擋了自己的視線。
“你的名字。”
溫辭正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往裡走,屏風後就傳來了一道聲音。
吓了她一跳。
是成年男人的音色,低緩而冷冽。
蠶絲織就的輕薄屏風後,隐隐有模糊的身影,像是正靠坐在椅子上,仔細打量着她。
溫辭不動了,她站定在屏風前,回答道。
“溫辭。”
“哪兩個字?”
那道聲音繼續發出了疑問。
“溫暖的溫,辭别的辭。”
那人像是将她的名字輕輕念了兩遍,接着開口道。
“衣服脫了。”
溫辭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她十分驚詫地僵在屏風前,隻捏着裙擺沒有動作。
房間内陷入了一片寂靜。
“是需要幫忙嗎?”
那坐在屏風後的人,見溫辭沒有動作,有些不耐地敲了敲座椅的扶手。
聲音冰冷。
“是需要我幫忙嗎?”
說罷,像是要離開座位走過來。
“不、不用。”
“我自己來……”
溫辭作勢往後退了一步,接着便擡手摸索上了後背那些複雜的系帶。
[027,兌換好了嗎?]
[馬上馬上!]
有布料窸窣的摩擦聲響起,溫辭像是十分緊張慌亂的模樣,一直沒能成功。
[好了小辭!安全褲已經安排上了!]
溫辭感覺臀部一緊,像是憑空被套上了一條平角褲。
她也在屏風後人越來越低的氣壓中,終于摸到了長裙的系帶。
繁重的長裙終于被順利脫下。
溫辭隻穿着長裙内裡配套的裹胸,和有些不搭的四角安全褲。
還有那雙乳白色的長筒襪,和為了防止絲襪滑落,卡在大腿肉上的黑色襪夾。
屏風後的人像是上下掃視了溫辭好幾眼。
接着又不鹹不淡地開口。
“襪子脫了。”
[他真的是在确定,我身上有沒有傷痕。]
溫辭裝作緊張的樣子,将手搭在了絲襪夾上。
[小辭别擔心,不管他因為什麼原因對你産生了懷疑。]
[隻要你腿上沒有傷口,他認不出來的。]
[畢竟你昨夜隻露出了一雙眼睛。]
溫辭聽着027的話,手上也繼續動作着。
咔嗒一聲,黑色襪夾被卸下,露出了底下被勒得發紅的腿肉。
溫辭側身彎腰,乳白的長襪随即被拉扯着褪了下來。
露出了一條更加賞心悅目的長腿。
隻聽那屏風後的男人,沒發出任何聲音。
溫辭頓了頓,随即也脫下了另一隻長襪。
至此,溫辭已經卸下長裙鞋襪,就這樣站在了空曠的房間裡。
屏風後的人沒看到他想看到的傷口,有些失望地走了出來。
他的個子十分高挑。
坐着的時候還看不太真切,直到他站了起來,踱至屏風旁,溫辭才發現那人居然比屏風還要高出一點。
同昨夜記憶裡一樣及肩的長發,随意淩亂地搭在耳側。
依舊穿着那件單薄飄逸的睡袍,整個人透着股随性的慵懶。
溫辭看見這人的第一印象,就覺得這人應該真的是生了一場大病。
他的膚色透着股病态的蒼白。
在那烏發與黑眸的襯托下,很像花圃裡那些剔透而易碎鏡花。
仿佛随時可能碎裂在冬日的陽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