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剛注意力都集中在肢體動作上,腳上反而不覺得疼,他又看了幾遍舞蹈視頻,閉眼過了幾遍,确認動作都記得差不多後,忙跟李導說可以了。
這回毛思飛克服自己不要去想身上的水手服,還有舉在面前的鏡頭,催眠自己把四肢打開,不管不顧地跳了一遍,終于得到了李導的點頭。
李導:“可以嘛,這遍不錯,大家休息一下,等吃完晚飯再拍。”
毛思飛舒了口氣,他腳疼得有些厲害,打算去買點止疼藥,起碼得把今晚撐下去,但氣還沒吐一半,李導又笑眯眯地看着他:“小毛留一下。”
毛思飛又把氣咽了回去。
晚上毛思飛的戲份重,李導跟他提了幾個點,毛思飛連連點頭,手指拽着裙擺,好緩解腳邊傳來的疼痛。
李導終于說完:“行,就這些,晚上注意點,咱們争取早點收工啊。”
毛思飛:“好的,李導。”
盧姐今天有事沒來,于筝妍正在吃飯,毛思飛不好意思麻煩他們,這裡又不方便收外賣,便打算自己掃個共享,到校外去買藥。
但是這一身衣服得先換了。
劇組的工作人員早就撤回宿舍樓裡,李導一走,這空地就剩毛思飛一個人,他左右看了一眼,捏着自己的裙子,悶頭往宿舍樓的方向邊跳邊走。
千萬别有人、千萬别有人!
可惜事與願違,一個人影落在他面前,他立馬急刹,結果腳沒注意就落在了地上,他嘶了一聲,腳跟着火似地擡起來,視線上移,意外地發現這人影竟然是姜庸,開口有些結巴:“怎、怎麼是你啊?”
水手裙本來就短,他動作一大,直接帶起了大半的裙擺,他連忙把腿放下來,遮住那一閃而過的打底褲,尴尬地看着姜庸解釋道:“這是我拍戲的衣服,還沒來得及換呢。”
見姜庸盯着他的穿着一言不發,毛思飛咳了一聲,問:“你怎麼會在這啊?是有事路過嗎?”
他巴不得姜庸說自己有事趕緊離開,他這一身打扮連他自己都不願看,每次補妝的時候,全靠化妝師的良心,希望别給姜庸留下不朽的陰影,最好今晚睡一覺之後,統統忘光。
姜庸:“不是路過。”
毛思飛一愣:“嗯?”
姜庸忽然伸手,探向毛思飛的耳側,今天化妝的時候,化妝師給毛思飛帶了一對蝴蝶結耳夾,他還沒來及摘下來,不知什麼時候搖搖欲墜。
随着耳夾被姜庸摘下,他的耳垂被姜庸的指節輕輕地劃過,他有些敏感,忍不住縮了一下脖子,茫然地看着姜庸,姜庸的的目光從他耳垂劃過,輕聲說:“你的耳朵被夾紅了。”
毛思飛摸了摸耳垂,不僅紅,還有些熱。
姜庸将耳夾遞給毛思飛,低頭看着他的腳道:“你的腳傷更重了吧?我辦公室有藥,我帶你過去用藥?”
那倒是比校外近,但是毛思飛需要止疼藥,一般來說男性應該不會備着這種藥吧?
“有的。”姜庸說:“我有時候會偏頭疼。”
毛思飛記得姜庸以前做一整天的題都沒什麼事,難道是工作後壓力變大了?
“行。”毛思飛沒有再拒絕,隻是扯着自己的裙子有些尴尬道:“你等我換個衣服成不?我穿這一身出不去。”
姜庸頓了頓,說:“我辦公室那棟樓今天沒人,直接過去就可以了。”
毛思飛猛地搖頭,拼命拒絕。
姜庸也沒堅持:“那我背你過去。”
毛思飛擺手說:“不用啊,就這麼一段路。”
“你不是說你晚上還要拍戲嗎?我是認為你現在的腳少動為好。”毛思飛還想拒絕,姜庸卻垂下眼:“我記得你以前也背過我,換成我背你不是一樣的嗎?”
他拒絕不了,隻能磨磨蹭蹭地趴在姜庸的背上,兩隻手僵硬地不知如何擺放,最後僵硬地伸直,莊重地虛放在姜庸的肩上。
但還是有些不自在。
畢竟毛思飛知道自己性向後,和男性之間一直都會注意距離,這樣親近的距離還是第一次。
毛思飛幹巴巴地問:“我會不會很重啊?”
姜庸雙臂貼着毛思飛的腿,感受着背上傳來的熱度,忽然在想,剛剛如果提議将毛思飛打橫抱起,毛思飛會答應嗎?這樣隻要一低頭,就能看到毛思飛被自己雙臂束縛着,穿着水手服,膽怯得不敢動彈的模樣。
不過按他對毛思飛的了解,毛思飛肯定會拒絕,退而求其次也是可以的。
“不重。”
姜庸想,還有些輕,應該再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