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明顯對這個解釋不相信,挑眉問:“所以,你現在不懦弱了?是想通了還是想幹什麼?”心裡在冷笑:“不過是想利用我了吧?”白子畫滿臉誠懇:“小骨,之前你曾把一顆真心擺在我面前,但因為我心裡接受不了自己對你動情而拒絕了你。你不知道,其實我——”
花千骨打斷他冷冷接口道:“我當然知道——其實你更在乎的是身份,你當初不是說一個七殺魔頭怎敢對你有所妄想麼?其實——你接受不了的是你竟會對一個七殺殿的魔頭動情罷了。”白子畫怔住了,他搖着頭低聲說:“不、不是。”然而自己明明說過那樣的話,也确實心裡糾結過,一時之間又找不出反駁的話來。
花千骨繼續質問:“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了我的身份,你把我帶回絕情殿又要如何解釋呢?說我叛出七殺改投仙界?像夏紫薰一樣?”白子畫又是一怔,這個問題他還真沒仔細想過,即便和摩嚴笙箫默解釋花千骨的真正身份并不是妖魔,他們能相信嗎?一時之間長留弟子能接受嗎?他馬上改口:“或者我們也可以不回長留……”
“夠了!”花千骨厲聲打斷他,想起當初他不但生硬的拒絕了她,還口口聲聲說是自己篡改了他的記憶,突然間那時的委屈和羞辱都湧了上來,她幽幽的說:“白子畫,我當初确實是把真心捧在你的面前,可是你已經把它揉碎了,它不在了。”白子畫急道:“我不信!那你為什麼又要豁出性命去救我、給我解毒?連盜神器的原因都不願意說?!”
“早就跟你說了多少回了,我救你不過是因為我生為你的生死劫,害你中了蔔元鼎的毒,我不想虧欠你,也算是報答你幾次相救之恩,僅此而已。”花千骨話語冰冷,神情淡漠,大大的幽黑的眼眸仿佛深不見底,面紗下的朱唇緊抿着。他放下了所有的驕傲和尊嚴,鼓起勇氣向她真誠告白,最後卻發現這一切絲毫沒有打動她,白子畫的心情已經從焦急變成了失望,他仰起頭閉上眼睛,努力穩定住了自己的情緒,啞聲問:“你真的不愛我了?”
“我愛你如何,不愛你又如何?仙魔殊途,我們永遠都不可能在一起的,我早就想明白了。”這和白子畫當初剮疤後說的絕情之言幾乎一樣,甚至連語氣也如出一轍。白子畫呆呆的愣怔了半晌,整個人已陷入絕望的深淵,情緒徹底崩潰,他再度一步步逼近花千骨:“從長留到七殺殿又到這裡,為什麼這麼多天你還是無動于衷,還是看不出我的心意?!我到底要怎樣做才能留住你?!”
白子畫的臉痛苦的扭曲着,眼睛因傷痛而泛紅,眸中隐隐可見苦澀的淚光,這副模樣讓花千骨很驚訝,甚至心裡有些抽疼,她此時身後抵着岩壁,已是退無可退,一臉錯愕的看着他,她的内心也在強烈動搖:“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這麼真情實感?這到底是不是他欺騙我的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