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韻雪不知道出于什麼心理,可能是覺得好玩,就把人帶回了魏家。
魏老爺子見自家兒子一個小豆丁模樣又帶回來一個小豆丁,以為魏韻雪欺男霸女或者是把人家騙回來的,派人打聽了好多遍,才确定這孩子孤兒的身份。
下人把顧墨洲臉洗幹淨了,魏老爺子才發現這小子人長得不錯,也就把人留下了,找了一個武先生教他習武,想給魏韻雪培養一個未來的貼身保镖。
但魏韻雪轉頭就忘了,再次見面的時候,完全不記得有顧墨洲這号人物。
顧墨洲從入魏家以來,被灌輸的都是忠于魏韻雪的思想,等來到魏韻雪身邊就完全就是以魏韻雪為天的架勢,簡直百依百順。
給魏韻雪跑腿買了幾次糕點,揍了沒禮數的人,和魏小少爺一起喝花酒……顧墨洲很快就被魏韻雪納入了“自己人”的範疇。
反正魏韻雪用起他來很如意,也就把人帶在了身邊。
說起了兩人也算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魏韻雪也不怎麼把他當下人,基本同吃同住,有時候還會撒嬌喊一句“顧哥。”
直到顧墨洲突然消失,魏韻雪查到顧家之後,發現顧墨洲是自願離開,這才一切作罷。
不管什麼原因,總歸是顧墨洲不說任何原因的離開,這個事就是一根刺兒,等到顧墨洲在顧家站穩腳跟,想再和魏韻雪聯系,才發現小少爺已經不理他了。
再然後就是魏家倒台,顧墨洲幾乎調動了所能用的所有力量想把魏韻雪救出來,然而還是被邢梓軒搶先了一步。
也就造成了今天這個局面。
最近他才打聽說魏韻雪被邢二爺幽禁了,急急忙忙隻身前往。邢二爺不肯讓顧墨洲與魏韻雪見面,被逼無奈出了個翻窗戶的下策。
魏韻雪雖然能理解顧墨洲的做法,但不意味着他就能原諒顧墨洲的不告而别。
想到這兒,魏韻雪就氣的緊,狠狠地踹了顧墨洲的膝蓋一腳,動作幅度有些大,身上的浴袍搖搖欲墜,隐隐可以看到裡面的镂空。
顧墨洲也不說話,他感覺道歉都有些蒼白無力,于是他将魏韻雪的衣服拉好,然後緊緊地抱住了他。
魏韻雪其實有一絲絲觸動,但他還是嘴硬“你拉我衣服幹嘛?你害羞?好像你小時候沒看過一樣?”
一連三問弄的顧墨洲有些不好意思了,他确實看過,小少爺嬌貴的緊,當年要人服侍着才肯洗澡,他當然看過!
隻是當年他沒那個心思,真心把小少爺當弟弟看的,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這種感情變了味道。
毋庸置疑的,如今他喜歡魏韻雪,現在他可以不以一個下人的身份去愛他的小少爺了,而是能以一種更加勢均力敵的身份。
但前提是,他會給魏韻雪足夠的尊重,克制之于禮,不管未來魏韻雪的選擇是什麼。
今天翻牆而入已經是他做過最逾矩的事了,從魏韻雪從路邊撿到他開始,他和魏韻雪的關系就不對等了,縱使現在身份上勉強能打個平手,但情感上,一直都是馴服與被馴服的關系。
魏韻雪親手給他戴上的鎖鍊,但也是他顧墨洲心甘情願被戴上的。
嘩——一聲尖銳的口哨聲響起。
一時間樓下一個一個火把亮了起來,狗吠之聲不絕于耳。
“敵襲,有人敵襲。”魏韻雪聽到樓下有士兵在喊叫。
也就在這時,有人敲響了魏韻雪的房門。
是邢之庭。
邢之庭敲起門來很有節奏,就像是在故意吓人一樣:“魏韻雪,有小偷摸進來了。”他刻意把“小偷”這兩個字發的很重。
“你還好嗎?”他補充道。
魏韻雪與顧墨洲對視了一眼回答道:“我沒事,我正在洗澡。”
這邊回答着邢之庭,那邊着急地把顧墨洲給趕走。
莫名有種偷人被抓的感覺,魏韻雪掃視了一圈房間,悲催地發現根本沒什麼地方可以藏的。
他探頭看了一下下面成群結隊的士兵,暫時打消了讓顧墨洲從哪兒來回哪兒去的想法。
“你先躲在這裡”魏韻雪先是一把拽出浴缸塞把水都放出去,然後把顧墨洲趕到浴缸裡讓他趴在那裡,順便還把浴簾給他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