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前段時間被車不小心碰着了,再加上魏家一夕驟變,操勞的厲害就沒好透,于是借着這個機會順勢賴給了邢二爺而已。
魏韻雪特意用了特制的藥水粘住假傷口,邢之庭幫忙上藥的時候,愣是沒有發現有任何異常。
哎,玩你如呼吸。
魏韻雪頗為自得,把這樣一個手握重兵,能決定很多人生死的上位者耍了一通,真的很爽耶!
況且,他們之間還是不死不休的局面……這也意味着那個計劃要接着推進了。
浴室才剛剛被升級成豪華版,瓷白色的浴缸有兩個橫倒的衣櫃那麼大,浴缸所用的白色水晶是來自巴西亞馬遜原始叢林,僅做了最原始的修飾,原石外面的灰褐色的表皮還被保留着。
魏韻雪打開水龍頭放了一缸的熱水,把擺在大理石扶手上的浴球拿了下來泡到了水裡。
這是個舶來的洋玩意兒,一放到水裡就咕噜咕噜起泡,淺藍色和墨綠色交相輝映,化為香噴噴的泡澡水。
先把手浸在裡面,然後是整個身體,浸了水的頭發敷貼地耷拉在魏韻雪的肩頭,此時他正坐在浴缸裡,小臉紅撲撲的,連鼻頭上都沁着一兩顆水珠,看起來頗為惬意。
魏韻雪洗澡不喜歡關窗戶,哪怕是有換氣孔,他也覺得悶得慌。
邢家窗口開的很大,據說是老一輩傳下來的傳統,講是窗口大可以讓光通進來,滌淨一切污穢與不堪。
邢之庭也在成年建新宅的時候也保留了這個傳統,他是用槍杆子拿下的功勳,一般也不會有不長眼的小偷來他這兒撒野。
經過一天單方面認為的“勾心鬥角”,魏韻雪早已疲憊不堪了,稍微把身體撐出水面一點,半靠在浴缸邊上小憩一會兒。
熱氣氤氲在洗浴室并不逼仄的空間裡,浮在天花闆上的水珠啪嗒濺到了地上。在暖黃色小吊燈的照射下,折射出彩色的光暈糊出一個不速之客的身影。
魏韻雪的睫毛輕輕動了一下,但沒有睜開眼睛,沒入水面的手猛得甩了出來,指尖上的幾滴水霎時間灑向窗戶口那個一隻腿已經爬進來的人。
那人像受驚般滾到了屋裡,一身夜行衣裹得很緊,隻留出一雙目若朗星的眸子。
“誰?”魏韻雪抓起浴袍飛快套在身上,兩三步從水裡出來,作勢要喊。
男人沒有要傷害他的意思,一個飛身跨到魏韻雪跟前,直接把人納入懷裡,但好似害怕他突然喊叫招來什麼人,手似鐵鉗般牢牢捂住了魏韻雪地嘴巴,“别出聲,嗯?”
他的手很大,基本上可以覆蓋住魏韻雪小半張臉,魏韻雪被捂的難受,一邊踩男人的腳掙紮,一邊張着嘴想要說話。
小嘴粉嫩粉嫩的,連口津都被揉出來了。
但所有聲音都被攏住了,魏韻雪顯得有些驚慌,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面色發白,看着仿佛下一秒就要昏阙過去。
男人被他的反應吓了一跳,忙把人轉了過來,伸手把臉上的黑色的面罩取下來說道:“是我啊,韻雪。”
先是一靜,而後是“風起雲湧”,一記喵喵拳就打了過去。
“你個王八蛋。”一見是熟人,魏韻雪那個火氣噌一下就上來了,指着對方的鼻子就教訓。
“你原來一聲不吭就跑了,現在還回來吓我!”委委屈屈地補充讓魏韻雪的眼淚終于滴了下來,嘴撇的高高的。
這些金豆子讓顧墨洲都要心疼碎了,急忙呼噜呼噜毛,有些手忙腳亂地道歉:“對不起啊,韻雪,我就是想見你嘛!來,你來打我。”
說着,顧墨洲就把魏韻雪的手給拉了過來,胡亂地往自己臉上拍,力氣不小,一瞬間留下了幾道明顯的紅印子。
毛毛躁躁的手法把魏韻雪的指尖都磨紅了。
“你幹嘛!還有你叫誰'韻雪'呢?”
魏韻雪把手抽了回來,用手背抹了抹眼淚,然後把眼淚嫌棄地擦在了顧墨洲身上。
顧墨洲對抹到身上的眼淚非但沒嫌棄,還有些肉眼可見的開心,如果他身後有個尾巴,那肯定已經像螺旋槳一樣搖起來了,他連連答應:“好好好,我的小少爺。”
魏韻雪睜着大眼睛,細細打量了一圈顧墨洲,像看商品一樣的眼神讓顧墨洲如坐針氈,但他也不想惹魏韻雪不快,很溫順地讓魏韻雪一會兒戳戳他,一會兒拍拍他,甚至還捏捏他。
半晌,魏韻雪才開口:“一段時間不見了,你還來找我幹嘛!”
“”魏家已經倒了,怎麼?你還想回我身邊做小厮?”
“你不是已經選擇顧家了嗎?”
這幾個問題略顯刻薄,但确實挑明了兩人之間的溝壑。
顧墨洲是魏韻雪從路邊上撿回來的小孩,當時灰撲撲的顧墨洲就趴在草垛子裡,兩三天沒進食,早就餓的奄奄一息了,結果被路過的魏韻雪兩個桂花糕給救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