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熬了大半夜,趕出了最初版本的模拟訓練場。
她的計劃是,通過極其輕微的污染誘發學生感知正面能量,同時通過模拟實戰,安全有效的進行潛力激發。
污染,就像是一種針對精神的毒素。以症狀嚴重程度不同分為輕微、輕度和中度。
輕微的污染沒有症狀,普通人也可通過睡眠舒緩在幾天内自愈;
輕度的污染會産生頭痛,幻聽幻視;
中度的污染會誘發人類産生生理性質的精神疾病症狀,比如無法抑制的狂躁、自毀。
至于污染的分類裡為何沒有重度?
因為到污染重度,被感染的個體就基本脫離了人類的範疇。軀體隻是一具被腐蝕完全的空殼,出現什麼樣惡心恐怖的變異都有可能。
不過,如果能夠控制得當,輕微的污染有一定幾率能夠刺激人體凝聚出正向能量,提高對污染的抵抗力。
在春的老家,已經有特殊的研發機構基于此原理,研究出專門的防污染疫苗。
可惜不能回老家申請。
想到這裡,春就忍不住憂郁的心情。
話說兩個世界的空間通道什麼時候能建好啊,她還想給家裡人寄點信和禮物回去。
天天讓毛球去催,壓根沒有回應,主系統辦事效率太垃圾了。
因為這次要一次性動用兩種權能,春擔心出錯,決定先找一名外援。
她大半夜溜達到虎杖悠仁訓練的房間裡。
他正躺在紅色的皮質小沙發上,專注地看一部歐美電影,懷裡抱着一隻呼呼大睡的醜萌玩偶。
“悠仁,悠仁!”
春猛得從沙發背後竄出來,吓了他一跳。
“小春,你怎麼過來了?五條老師不是說要對我封閉式訓練嗎?”
虎杖悠仁按耐下差點醒來的咒骸玩偶,疑惑問。
“我偷偷進來的,噓,千萬不要和五條老師說哦。”春用手指抵在嘴邊,沖他眨眨眼。
虎杖悠仁比了個ok的手勢:“現在來找我,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嗎?”
“快,看這個!”
春捧開雙手,掌心上用魔力凝結出一片精細小巧的建築模型。
她将自己的設想仔細與悠仁說了一遍。
“這是我用「模拟」,從記憶裡複刻出來的幾處場地。”
“為了保證安全,以及增加趣味性,我還用「遊戲」的權能添加了一些遊玩規則。”
“我還是第一次将兩個權能融合使用,而且場景還很粗陋。所以想讓你幫我先去結界裡試行一遍,看看還有什麼需要改正的?”
虎杖悠仁聽懂了:“就像遊戲内測那樣?”
春點頭:“對對對。但是可能難度有點偏高,不過有我在,不會有太大的風險。”
虎杖悠仁對此非常感興趣,躍躍欲試:“沒問題,聽上去超有意思!”
他忽然想起什麼,遲疑地低頭看向懷裡的醜醜玩偶。
春也想起來五條老師對虎杖悠仁的要求。
“嘛……稍微停一會兒,應該沒關系?”
春也沒有太大底氣,猶猶豫豫的說。
兩人對視片刻。
最終,對全息遊戲的好奇,戰勝了他們心目中五條老師的威嚴(好像其實并沒有那種東西……)。
“我用權能稍微改一下内部時間流逝,一場遊戲頂多半個小時,大半夜的五條老師肯定不會過來。嘿嘿,寶貝,咱們沖沖沖!”
“哦呼,好耶!”
*
廣播裡放送着舒緩悠揚的音樂,黃昏的顔色自窗外灑落桌面。
粉發男孩在教室最後方角落的課桌上趴睡着了。
一直到整間教室的同學都走光了,他才緩緩醒來。
虎杖悠仁擦了把嘴角的口水。
他打量四周,發現這裡是一間寬敞的教室,課桌擺放得整整齊齊。
正前方的有張幹淨的黑闆;後方的牆面也有張黑闆,用彩色鉛筆繪制了卡通的宣傳畫。
窗沿上還養了幾株花草。
一低頭,還能看到幾張被他壓皺的試卷,上面印得是中文的試題。
因為春的原因,虎杖悠仁這半年來認識了不少中文。
試卷看起來有些吃力,他很快試卷的側邊看到了熟悉的名字。
“這是……小春的試卷?”他翻來覆去看了一遍,可惜試卷是除了名字都是空白。
桌子上都是一些可愛的小物品,連課桌裡的書包都是碎花的,很有女孩子的氣息。
虎杖悠仁想起小春說,這個場景是從她記憶裡複刻的。
所以,這裡是小春前輩曾經待過的學校嗎?
“悠仁,準備好了嗎?遊戲要開始了呦。”
軟綿綿的聲音從身側傳來。
身穿藍白寬松運動服的黑發小女孩不知何時出現在鄰座,枕着手臂,晃蕩着小腿。
女孩生得格外乖巧可愛,齊肩的黑發,帶着點嬰兒肥的白皙臉蛋,眼睛略圓,眼尾微微朝下,透着奶狗一般的無辜感。
虎杖悠仁愣了一下,“小春……?”
哇,是縮小版的小春前輩!
好可愛哦!
對方從他的臉上讀出他的心聲,笑嘻嘻的道:“悠仁,你小時候也很可愛哦。”
聞言,虎杖悠仁才驚訝的注意到,自己身上穿着同款寬松白藍運動服,身高和年齡都縮小了很多,隻有大概10歲上下的年紀。
“你要試玩的這個新手副本,是根據我第一次遇見污染的情景複刻改編來的。所以在遊戲裡,你需要扮演年齡為10歲的主角。”
“至于我呢。”春指了指自己,“我會全部陪在你身邊,但是隻會充當客服的角色,提供解答和陪伴,但不可以插手。”
“了解了嗎?”
“了解!”虎杖悠仁揮了揮拳頭,幹勁滿滿。
春啪的一拍手,“ok,讓我們開始吧。”
虎杖前方展開了了一個半透明的屏幕,上面有一串字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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