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得有點歪。
姜雨一聽,急得臉都白了,慌忙擺手:“不是,這是……”
她剛一張嘴,姜淼陡然爆發出一陣更大的哭聲,把姜雨的話蓋了過去。
聽到姜淼哭得這麼慘烈,其他人頓時覺得周嬸猜對了,七嘴八舌道:“你咋這麼惡心,你自己的姘頭不自己留着,還想嶼桓媳婦去跳火坑?”
“就是,姜淼咋就攤上你們這一家人?結婚以後從來沒來看過她,一見面就說這種事。什麼玩意。”
“得給他們送派出所!這對奸夫□□都敢上門欺負烈士家屬了,再放任下去,萬一他們趁半夜沒人的時候偷偷來咋弄!”
姜雨臉色更加蒼白,用力掙紮幾下,嘶啞地喊道:“不……不是,趙遜是我婆家堂哥。他家裡有錢,我才想着介紹給我妹子的。我倆真沒那種關系,你們不能送我去派出所。我以後不找我妹子了還不行嗎?”
要是真的頂着奸夫□□的罪名被送去派出所,那她還咋見人?
她婆婆肯定非讓她男人跟她離婚不可,她日子還咋過?
“誰知道你有沒有編瞎話?”李嬸死死地抱着她,不讓她動。
她天天擱家幹農活,力氣大得很,抱着姜雨跟抱個小雞仔似得,根本沒法掙脫:“你要是編瞎話騙我們,等我們走了,你再回頭嶼桓媳婦咋說?”
“再說,就算這人真是你婆家堂哥,你倆也不見得就沒姘頭。比這還惡心的事我都聽說過,隔壁村還有兄弟仨隻娶了一個媳婦的呢。”
“哦喲,那個事情我也聽說了嘞。說不定就是你怕你跟你姘頭奸情暴露,才會非要嶼桓媳婦改嫁過去的嘞。嶼桓媳婦長這麼好看,就算真的想改嫁,哪愁改嫁不了?用得着你說親?”
“就是,你上門說媒,不讓你男人陪着來,讓你男人堂哥陪你來?這說你倆沒私情,誰信呐?哪家好媳婦會單獨跟婆家堂哥一起跑這麼遠?”
這些人說來說去,反正就是不信趙遜和姜雨毫無關系。
姜雨急壞了,額頭上覆蓋着一層細密的汗水,她轉頭看向姜淼,急切道:“姜淼,你倒是說句話啊。你能不能别哭了!”
姜淼擡起埋在周嬸懷裡的頭。
她哭了太久,一張巴掌大的小臉上滿是淚水,眼尾染着濃重的紅。眼睫因為被打濕微微垂下,顯得尤為可憐。
仿佛被吓到一般,她死死地抓着周嬸的手腕,渾身都在顫抖。
瘦削的肩膀好像随時都能垮掉。
“吓唬人是吧!”李嬸看了來氣,用力地推了一把姜雨的頭,晃得姜雨腦殼子嗡嗡的。
“我沒有!”姜雨看着姜淼,心裡恨得不行,“她是裝的,你們都被她騙了!她還沒出嫁就慣會撒謊騙人……”
“騙你個腿!”聽她還在狡辯,周嬸毫不留情地打斷,“淼妮子嫁過來幾年,她是啥人我能不知道?淼妮子,沒事,你說吧。要是她倆關系真的不一般,我們現在就去派出所!”
姜淼啜泣一聲,眼淚沿着下巴尖滾落:“……我不知道……”
她抽噎着,聲音含混不清:“我姐出嫁的時候,也沒人知會我一聲,我根本沒見過她男人,更沒見過她家親戚,又怎麼認得出來?”
“姜淼!”姜雨氣得要死,上去就想撕吧姜淼。
“行了,既然淼妮子也不認識,那咱們就去派出所一遭吧。我就不信在大檐帽面前,她還敢撒謊!”周嬸幹脆做了決斷。
“算了吧,周嬸。”姜淼淚汪汪地張口,“她畢竟是我姐,鬧得太難看,我爹是不會饒了我的。你們把她送上車就行。但是這男人不僅侮辱我,還想對我動手動腳,要是我輕易饒了他,以後說不定他還要欺負别的姑娘。”
她肩膀不斷顫抖着,咬着嘴唇猶豫半晌,才像是鼓足勇氣一般:“得把他送到派出所讓公安同志好好教育教育他。”
她話音剛落,姜雨便瞪大了眼睛:“姜淼!”
怎麼能把趙遜送公安局呢?
他之前留有案底,要是真的被送到公安局,恐怕不止批評教育這麼簡單。
到時候回去,趙遜豈不是更恨她?
她低頭看向趙遜,便對上趙遜冰冷又惡毒的眼神,害怕得渾身都在發抖。
“你還替他說話?我就說你倆不幹淨!”周嬸冷着一張臉,“我們先把這女的送上車,看着她走,再把這男的送到派出所,讓派出所的人好好教育他!淼妮子,别害怕,公安同志會站在我們這邊的。”
姜淼含淚點頭,語氣柔弱:“好。”